拍毕业照那天何砚之本想去来着,但想想又怕引起骚乱,最后还是选择一个人在家待着,有力气就去复健,没劲儿了就戳羊毛毡。
他欠俞衡的礼物一拖半年,居然还没送出去。
这一点让他十分苦恼——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挑个平常日子随随便便送出去吧,又不像那么回事。
他只好继续等待时机,心说要不在俞衡正式毕业那天,送他当毕业礼物。
他内心敲定下来,谁成想这天晚上俞衡跟舍友出去吃饭,一吃竟吃到了十一点多,何砚之等他等得都快不耐烦了,刚准备洗洗睡,就听到防盗门响。
他估摸着肯定是俞衡回来了,可门响了半天,就是不见打开。
何砚之一脸莫名,心说门口灯坏了,看不着钥匙孔?那不会打个手电吗?
他只好亲自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他就跟门口戳着的小保镖撞上视线——然后发现这货有点不对劲。
俞衡就在那站着看他,居然不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何砚之看了看,发现他拿的是车钥匙。
用车钥匙……开防盗门?
“你干嘛呢?蚊子都飞进来好几只了,还不进来?”
“……哦。”
俞衡这才迈开脚步往里走,何砚之赶紧把门关上,一眼就看出来这货脚步发飘,眼神发木,他抽了抽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我说你这是喝了多少?”何砚之头皮一炸,“你不会是开车回来的吧?”
“嗯。”
“你还酒驾?!”
“嗯。”
俞衡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问什么都是“嗯”,他自顾自地往里走,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
何砚之操控轮椅跟在他身后:“你还能不能行?”
俞衡大概是属于那种“喝酒不上脸”的类型,虽然已经醉得不太清醒了,可你乍一看上去,难以在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暴露了他,何砚之皱起眉:“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
俞衡:“嗯。”
何砚之又问:“难受吗?想吐吗?”
“嗯。”
砚总非常想打死这个“嗯嗯怪”,十分怀疑这小子除了“嗯”已经不会说别的了,试探道:“能忍住不吐吗?”
俞衡果不其然地发出一声“嗯”。
“你大爷的,”何砚之眼皮直跳,“我解雇你了,明天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这回俞衡没立刻“嗯”,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然说:“不行。”
何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