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张宇明说完，戚妄再次打算了他的话。

“宝星是个小孩子，她不懂事儿，你们还不懂事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被人恶意换来的那个孩子还在你们家吧？她跟宝星是一样大的年纪，你们‘忘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没忘记让她去上学？”

张宇明脱口而出道：“慧慧怎么能一样呢……”

然而接下来的话在戚妄的注视下，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戚妄看着张宇明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也比先前生疏了许多。

“宝星的户口还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从法律上来说，她还是我的女儿，既然你们家已经有一个女儿了，那很显然，你们是不需要她了，我把她带回去了，要不要回来，看宝星自己的决定，不要拒绝，你扪心自问，你们真的需要宝星这个女儿吗？从你们把那个恶意换来的孩子放在宝星跟前恶心她来看，你们显然不在意她，这是我跟我的妻子如珠似宝宠大的孩子，你们不要她，我要。”

说完这番话后，戚妄看也没看张宇明，而是低头看向了身侧的戚宝星，温声开口问道：“宝星，张家有没有要拿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你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家。”

听到戚妄温柔如初的声音，戚宝星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宠爱罢了，她曾经是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又何必去那个不需要她的家里呢？

想到这里，戚宝星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不回去，我跟爸爸回家。”

哪怕记忆被篡改了，戚宝星对张家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每次出门的时候她都会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只要她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

既然她曾经受到的那些苦难都是假的，她也没有必要留在张家去报复他们。

人的感情从来都是复杂的，她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强行要求张家夫妻宠爱她，她有疼她爱她的爸爸，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见戚宝星同意跟自己回去，戚妄朝着张宇明点了点头，带着她便准备离开了。

一直没吭声的张宇明突然回过神来，见戚妄他们要走，他急忙开口说道：“戚大师，你先等等，宝星是我的女儿……”

他试图挽留，因为张宇明觉得，如果就这么放任戚宝星跟着戚妄离开的话，自己很可能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然而戚妄却并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意思。

“你的女儿是张馨慧，写在户口本上，印在你们心里面的都是她，既然如此，以后你们继续宠她爱她就好，宝星有我，她不需要你们。”

丢下这番话后，戚妄便带着戚宝星离开了，张宇明想要去阻拦，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在原地似的，连抬起脚的力气都没有。

张宇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戚妄和戚宝星走远，从头至尾，戚宝星都没有回头看他这个爸爸一眼，在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那一瞬间，张宇明感觉自己的心里面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结果迎面而来的，确实妻子和女儿两人接连不断的告状声。

“戚宝星真的太过分了。”

“爸爸，我还是走吧，妹妹她不欢迎我……”

听着她们的声音，张宇明许久之后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来。

“宝星已经跟着她的爸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