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被光线拉得很长很长,少年的自信掺着自负,像一把锋利的刀,无往不利,像打怪兽的奥特曼,战无不胜。
等教官领着一群人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整齐地站好一个队列,听候发落。
老黄糟心地瞪着几个带头坏事儿的班干部,面子是挂不住了,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崽,他从袋子里掏出了牛奶和面包。
张教官咳了两声,老黄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开小灶不好看,拖着倒霉孩子去没人的地儿发干粮。
老黄板起一张脸,“我看你们接下去怎么收场!”
盛辞凡心态好得很,“没事,左右不过加训点儿。”
埋头啃面包的众人被这一句轻描淡写打击得眼冒金星,味同嚼蜡。
“你小子说得什么话!”老黄恨铁不成钢地赏了盛辞凡一记爆栗,“你写给教官的信准备好了没?”
盛辞凡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封信在林俞亲自操刀,铁定没毛病。
几个开完小灶的混小子回到队伍里,张教官点了人头数,晚上没什么安排,就是教教熊孩子唱军歌,聊聊人生,被训了一天,他估计也没哪个兔崽子敢跟他聊人生。
老黄冲盛辞凡使眼色,和颜悦色地打破僵局:“学委,给教官的信呢?”
盛辞凡大大咧咧地掏掏后屁股的口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在老黄瞬间黑成台风天的脸色中,蹦跳着站到教官身前,“教官,这我们班同学给您的一封信。”
“你念吧。”张教官随地拔了跟草含在嘴里,“你们班团支书那字儿写得牛鬼蛇神似的,估计你写的也差不多,看着费劲,干脆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老黄回忆起教官给他的那份名单,神色复杂地把目光投向岁月静好的陆修阳,那字特么的是尖子生写的?他还以为是盛辞凡那崽子乱画的!
念就念吧,盛辞凡打开信封。
一片空白?!
张教官斜了他一眼,“麻溜的念!”
教官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班的学生也都被吸引了眼球。
老黄也凑过去,瞥见了白花花的纸张,当即在盛辞凡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疼痛刺激下,盛辞凡晃过神,索性把纸塞回信封里,“教官,你想听什么?我现场开讲。”
教官伸手,盛辞凡把信封递上,老黄两眼一闭,掉头就跑。
谢飞先起了个哄:“盛哥,念啊,让我们瞻仰瞻仰您的文采啊。”
“盛哥,来一个。”
“……”
教官狐疑地盯着那封信,捏空白的纸张对着灯光照,还是没字。
底下的观众不明就里,盛辞凡打了记响指,跑到的桂树旁摘了片树叶,“念那个没意思,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
盛辞凡勾唇一笑,粉嫩的唇贴在绿叶上,气流平稳划过叶子的脉络,引起空气细小的共鸣,悠扬的曲调缓泻而来,合着清风,伴着晚霞,宁静悠远。
陆修阳冲静的眸子碎出点点波澜,吹叶他也会,是盛辞凡的Alpha哥哥手把手教的。
但是自从盛允因为那年的意外折了双腿,吹叶就成了记忆,盛辞凡没再主动碰过,盛允也没再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