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睁开眼,望进一双写着哀求的湿漉双眼。

这双眼睛的主人气息不稳,眼角泛起薄红,鸦羽似的睫毛不停颤动,看起来有些可怜,就像是一只掉入陷阱的小鹿,可怜巴巴地向他求救。

宫鹤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不禁吻得越重,心里的欺负欲也越来越膨胀。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看着又软又好欺负,不堪一击,但偏偏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这次,他又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直把尤涟吻得头晕脑胀才终于分开。

一分开,尤涟就宛如缺氧的鱼一般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但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眼睛也迷迷瞪瞪,好像有些缺氧。

他背靠着墙,用力呼吸。

宫鹤仍紧紧地贴着他,把他牢牢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过了好一会,尤涟才缓了过来。

他微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鹤,终于想起了接吻之前的事情。顿了顿,他神情复杂,有点不相信,又有点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你……喜欢我?”

宫鹤也平静了下来。

他唇线平直,深深地看着尤涟的眼睛:“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们有婚约?”

尤涟:“是你一直这么跟我说的啊。”

宫鹤:“……”

尤涟想了想,又说:“你自己说的话你忘记了?”

宫鹤闭了闭眼,像是在强忍某种情绪。

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神里又恢复了镇定:“我以为你不会相信,就算信,也不会全部相信。”

半信半疑和模棱两可最能吊人。

他说是这么说,但对尤涟的好绝不是普通未婚夫的好,他想要尤涟看不透,摸不清,于是为了摸清、为了看透,尤涟就只能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等到终于摸透看清,尤涟已经回不了头,整个都属于他。

尤涟皱起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宫鹤:“你干嘛要我信又不信的?”

宫鹤:“……”

“你直接告诉我你喜欢我不就完了?”

尤涟真的是纳了闷了,折腾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要干嘛?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吗?”

宫鹤抿唇,下颚线条绷紧。

他没有吭声,在尤涟的接连追问下别开了视线。

尤涟现在只觉得好笑,他伸手戳了戳宫鹤的胸口:“你不解释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真的一点都弄不懂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说呗。”

宫鹤呼了下气,重新看着尤涟:“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