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跟着车子轻轻点着头,慢慢慢慢就点出了一点困意,他打了个哈欠,身体想睡但他的脑子又抗拒睡眠,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这么睡过去。

“还有多久到?”尤涟问。

他的嗓音不再清亮,带上了点软糯含糊,眼皮也微微耷拉了点。

宫鹤快速看他一眼:“困了?”

“有一点点,但是我不想睡。”尤涟把额头抵在窗户上。

“太阳不会这么快出来,眯一会也没事。”

“不眯。”

宫鹤挑眉,转头看了尤涟一眼:“困了为什么不睡?”

尤涟揉了揉脸:“脑子里还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尤涟随口道:“在想待会用什么姿势。”

宫鹤:“……”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问。

其实尤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说乱吧也有点乱,说空吧又有点空,一会眼前冒出詹雅婕那双兴奋泛光的眼睛,一会晃过翁甜那张咄咄逼人的面孔,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孤零零躺在停尸床上的尤正勋。

明明人已经离开,思绪却还在太平间停留。

有种割裂的感觉。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彻底压过去。

没过多久,车子猛地震荡了一下,从路上开到一处崖边。

停车熄火,宫鹤扭头对尤涟道:“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保险带解开的声音响起。

指腹按上某个开关,轻轻的一声嗒,车内陷入浓黑的同时,两瓣温热的软唇略显急切地贴上了宫鹤的唇角。

怀里一重,宫鹤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揽住尤涟,回吻的同时单手解开了保险带,还把车座也放了下来。

三月的天渐渐回暖,但夜里还是冷的。

又在山腰,周围除了茫茫的夜色外,就是充满着凉意的缥缈白雾。

只有车里是热的,而且越来越热。

车窗上布满着白色的水汽,像是要把车内和外界分隔开来。

“唔。”尤涟酡红着脸,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他一只手攥紧身下昂贵的皮质坐垫,一只手有些不太稳地抬起,在贴近窗户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又改成五指张开。

手晃来晃去总对不准位置,尤涟只好压着声道:“你先别动,先别动。”

温柔的吻落在尤涟颈后的腺体上。

宫鹤压着声问:“你要做什么?”说完他抬头看了眼,不等尤涟回答就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掌盖在尤涟手上,强制性地让两只手同时按上了充满水雾的玻璃。

接着放轻力道,又让手指自然地顺着玻璃往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