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底该不会在想怎么把朕拉下龙椅,自己上位吧?”
皇帝心里的各种念头就跟弹幕似的刷个不停。
半晌后皇帝回过神来,才对元嘉说道:“孟爱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元嘉从容淡定的坐下,平静的与皇帝汇报在边关退敌的大致经过。
皇帝并没有怎么认真听,他觉得元嘉肯定不会对他说真话,无非是些明面上的套话。
不过他现在正处于要安抚元嘉,以免驻扎在京城外的二十万精锐之师哗变,所以他即使没认真听,也是面带笑容偶尔还微微颔首一副听进去了的模样。
在元嘉说完,话音刚落没多久,皇帝迫不及待的道:“孟爱卿,三十万镇北军本该在边关防备胡虏人南下劫掠,你为何只留守十万镇北军,擅自将剩下二十万镇北军带到京城来?”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威胁你啊!
元嘉心中冷笑,但表面上的和平还是要维持好的,于是他道:“陛下,高祖曾有令,三十万镇北军任由我们镇北公府差遣,必须将胡虏人挡在阙玉关外。因此微臣调遣镇北军并非擅作主张,是有高祖口谕的。至于胡虏人,有十万镇北军镇守阙玉关足矣,若有差池,微臣愿一力承担。”
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忌惮镇北军,还不是因为军权没有捏在他的手里,孟家人掌握这支军队的时间太久了,镇北军完全可以改名为孟家军了。
再加上高祖时期,胡虏作乱,肆虐边关,高祖对当时的镇北公极为信任,甚至当众许诺三十万镇北军任由镇北公差遣。
当然,高祖会这么说是避免有人在镇北军中乱插手,导致镇北公打败仗,毕竟打仗最忌讳有人在后面指手画脚纸上谈兵。
那一代的镇北公也没有辜负高祖的期望,率领三十万镇北军镇守阙玉关,将肆虐边境的胡虏人挡在阙玉关之外。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后面继任的皇帝可没有高祖那般信任镇北公府。
其实若元嘉站在皇帝的角度,也会对不受自己掌控的镇北公府心生忌惮。
皇帝想从臣子手中拿走军权这很正常,任何一个智商在线的皇帝都会这么想。
但问题在于这个皇帝收回军权的手段太恶心了,且不说镇北公府对皇室忠心耿耿,就说现在还需要镇北公抵御外敌,皇帝却在自己臣子忠心耿耿的为他抵御外敌时派人暗害臣子,这是人干事?
卸磨杀驴,好歹等驴把磨卸了再说吧!驴子还在替主人拉磨时,主人就迫不及待的挥舞着屠刀了,搁谁身上谁不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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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元嘉搬出高祖皇帝来压他,脸色微微发青,还要勉强自己扯出牵强的笑容来:“孟爱卿有把握就好,朕就是担心十万镇北军守不住阙玉关。”
其实管他什么高祖皇帝口谕,若是现在皇帝手里有足够的军队镇压京城外驻扎的二十万镇北军,他早就下令把元嘉抓起来了。
然而他没有,他手里只有一万多禁军,这一万禁军就没怎么见血杀敌,战力稀松平常,连同等数目的镇北军都未必打得过,更别提以一万敌二十万了。
皇帝能指望的就是驻扎在各地的军队,但这些军队也多是鱼龙混杂,常年吃空饷,打打山贼没问题,与常年在边关和凶悍胡虏人血战的镇北军交战,皇帝心里也没底。
皇帝担心自己刚才的问话会令元嘉心生猜忌,连忙又安抚道:“孟爱卿这次立下大功,朕要好好赏赐你,镇北公爵位自当由孟爱卿继承,再赏赐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元嘉听着皇帝那大方的不得了赏赐,光这一波赏赐就足以令人一夜暴富了,心情平静无波,他起身拜道:“微臣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