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直到有一天,其中有一种药物有安眠成分,而牧许国服用过量,跌倒在茶几上。

这个男人因常年不健康的作息而极度虚弱,摔倒在地上因为药物的原因而陷入了过度镇静,他无法自己爬起来,并且很快开始呼吸困难。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家里唯一可以帮到他的人——

时夜。

“救……救救我……”他含糊地呻吟着。

那一刻,时夜就在一米远的地方,坐在沙发上扣动自己的手机,玩着他的数独。

他确实看见牧许国倒在地上,即将呼吸衰竭了,但是——

“我有能力帮你,但我不想。”时夜很平静地对他说,“我认为我们的关系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于是他就继续这么看着,就像当年看着其他人那样,既匮乏同情,也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他就看着牧许国陷入镇静状态,然后倒在自家的茶几上,因为身体本能的呕吐,呕吐物阻塞了他的气管后,又导致陷入窒息……

直到最后,牧许国都是清醒的,他清醒地认识到时夜就在旁边看着,也感受到窒息的痛苦和濒临死亡的绝望。

谁也不知道牧许国最后一刻是否有过后悔和挣扎,但他确实是死了。

当120赶到的时候,牧许国已经几乎凉透了。

而时夜依然端坐在沙发上,他已经把手机里的数独都做完了,于是开始看手边的一本书,它叫做《Signal》(信号)。

后来时夜被叫去警局问询。

但他有医生开具的精神疾病证明——牧许国这些年来找过很多医生,开过很多药。

而时夜的病又那么的“严重”,几乎所有药物都不起作用,他还继续产生幻觉的地步。

每个被问到的医生都摇头叹息:“时夜是极其严重的阿斯伯格症患者,他对外界缺乏一切反应,这是正常现象,不能说他是见死不救,他可能根本没看到牧许国。”

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伦理的角度,时夜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很快被无罪释放。

牧许国死后,他甚至拿到了一笔莫名其妙的补贴金。

当时时夜已经年满18周岁,不再需要监护人。

然而牧许国的父亲——牧江天教授找到了他,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弥补。

牧江天说:“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是一个畜生,他死有余辜……可是,我不能让他再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当然,这一切时夜都并无所谓。

对他来说,牧许国只是一个过客,就像晨跑的时候草丛里看见的一只蜗牛。

——蜗牛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并没有对时夜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就像微风拂过一样的小事,他不需对这种小事产生任何的悲喜,那纯粹是浪费时间精力。

时夜继续按部就班,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