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朝封煜看去,就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对眼前这情况是否满意,阿妤拧起眉,今日是柳嫔设宴,可却是皇后同意的,所以这出,究竟是皇后的意思,还是柳嫔擅作主张?
终于,琴声停下,中间那女子也渐渐转圈服身,那面纱若隐若现,勾人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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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倏然静下来,只有那女子轻微的喘息声,阿妤抚了抚玉簪,拦了柳嫔的话,漫不经心开口:
“这是宫中新排的舞?倒是不错。”
随后,她素手撑脸,侧头弯眸地看向封煜,娇气道:“皇上,妾身还再看一遍。”
忒埋汰。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女子不会什么伶人,应也是后宫妃嫔,可谁叫她遮了脸,叫人认不出来,即使阿妤将其当伶人对待,旁人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但这后宫也没人想看旁人出头,不附和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替那女子说话。
封煜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这话被她说出来,封煜竟也没甚意外,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盏,扫过一动不动的伶人,睨向阿妤,轻挑眉:
“难得你会喜欢这些。”
稍顿,他才又说:“钰修仪既叫你们跳,你们就再跳一次。”
殿内中央的女子才缓过气,玲珑的身子顿时一僵,柳嫔也忙扯出笑:“皇上,这不是——”
陆才人乐于看戏,轻飘飘地打断:“不过跳支舞罢了,能博钰修仪一笑,也不枉她们辛苦这一遭,又不是多金贵的人儿。”
柳嫔咬牙,这和她预想的结果相差太!大。
那女子也不想跳,她又不是真的伶人,给皇上献舞,那是情趣,可如今,算怎么回事!
那些伶人儿面面相觑,但终究不敢违令,琴声复又响起,那女子僵了片刻,才跟上节奏,这不情不愿地,纵再好看的舞也要打上折扣。
阿妤抚额,没等她们跳完,就打断了她们,轻哼了声:
她失了兴趣,眉眼恹恹地倚在位置上。
琴声戛然而止,这时,柳嫔连忙插上话:“皇上,这是姜美人。”
一声姜美人,底下那女子终于揭开面纱,眸子红红地跪地请安,也是,她身为妃嫔,却给另一个妃嫔跳舞,的确算得上委屈。
而另一个人却是更委屈:“什么嘛,堂堂后妃竟学伶人当众纵舞,还让妾身误会了去,若传出去,那岂不是在说妾身恃宠而骄?”
周修容也轻蹙眉,不赞同道:“此般行为,的确不雅,有失尊卑。”
姜美人羸弱地服身,那纤细的腰肢可谓诱人,她含泪说:“皇上,妾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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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掀起眼皮子,不耐道:“还不退下。”
他眉宇间有不喜,似是觉得丢人现眼。
姜美人脸色一白,她自进宫后,就遭同宫妃嫔算计,生了场病,被这后宫忘得一干二净,偏生她容貌极佳,更是自幼学舞,心底甚是不甘,如今柳嫔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几乎是孤注一掷,可却没想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阿妤没去看她失魂落魄的神色,这舞虽可称好,但还比不得在绍州时,周五姑娘在夜色湖边的那一舞。
姜美人刚黯然退下,场上忽地生了乱,柳嫔似想站起身,可不知怎得,她忽地捂着小腹伏在了案桌上,疼得细眉皆蹙,叫四周人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