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后喝酒,容易喝过头。
殷渺渺邀了白逸深去翠石峰喝酒,开了莲生埋在树下的陈酿佳酿,开始只是客气地聊天对酌,结果喝着喝着,便提及了往事。
白逸深终于告诉了她自己和莲生的渊源,她叹息一声,只道:“是他的性子。”
可怜冰心误风尘。
白逸深饮了半坛酒,告辞了。她独坐空屋,念及往事种种,一杯复一杯,喝得酩酊大醉,倒头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云潋守着她:“师妹醒了?”
“嗯。”她靠在软枕上,恍惚地望着头顶的青罗纱帐,“我不小心喝多了。”
云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多,是闷酒容易醉。”
“好烦。”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我再睡会儿。”
云潋拉下锦被,好声好气地说:“不行,掌门叫你呢。”
殷渺渺想起了赢下比赛的意义,酒劲未散的脑袋愈发沉重起来:“非得马上去吗?”
“师妹不是还要梳洗打扮么。”云潋打开她的衣柜,替她取了换洗的衣服,“时间很紧。”
殷渺渺坐了起来,梳理着发白的头发,自嘲道:“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好打扮的。”
然而,面见掌门总归是件严肃的事,不好一身酒气地去。她沐浴换衣,焚香绾发,收拾停当后去天元峰进见。
“拜见掌门。”她躬身行礼。
掌门看她神色平和,不骄不躁,心里又满意了几分:“这次比试,你的表现十分出色。”
“掌门谬赞了。”殷渺渺惯例谦让,“弟子愧不敢当。”
掌门摆了摆手,笑道:“虽常言道,满招损,谦受益,然你实至名归,不必过于自谦。修士逆天而行,当有力撼乾坤的魄力。”
“是,弟子受教。”
“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掌门微微一笑,云清风淡地说,“只是今日起,你可以和周星交接凌虚阁的事了。”
这是已然选定她的意思了。
殷渺渺早有心理准备,正欲张口应下,大脑却不知怎的,忽而停止运行了片时,千思万绪如流星纷至沓来,却无一留下痕迹,好若陷回今晨初醒之时,似睡似醒的虚无。
她不知道在这一刻,脑海中究竟闪过了什么,过了会儿,神思回笼,含在舌尖上的字句顺利吐出:“弟子遵命,定不负宗门厚望。”
凌虚阁的交接比殷渺渺想得还要复杂很多。她在三楼住了五天,但浩如烟海的卷宗几乎没有减少,于是,白逸深被拖下水了。
“恐怕不妥。”他拧眉,“这一贯是首席的……”
话未说完,殷渺渺就丢了十枚玉简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快就不是了。”
白逸深:“……”
周星耸耸肩:“我马上就要闭关了,随她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