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听了一会,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看了眼结界里不安蜷缩着的男人,便悄声离去了。
回府以后,星夙很快迎上来:“主人,人救回了么?”
“谁说要救他?”
星夙一愣,便听宁折冷冷道:“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虽然没错,可总觉得,主人对陆期似乎过份冷漠了些。
明明他对别人都不是这样的。
星夙心里有疑惑,但见主人神色冷漠如霜,到底没说出口。
陆期行刑那日,宁折恰好和星夙一道出去采买。
中央大祭坛已经一年多未使用,如今又开始沾染血腥了。
陆期浑身血迹斑驳皮开肉绽,手脚都软软地耷拉着抬不起来,蓬头垢面狼狈至极。
他整个人被一道又一道巨大漆黑的铁链紧紧锁在刑架上,底下全是浇了油的易燃柴火。
还有百姓不停地拿臭鸡蛋烂叶子往他身上一通乱砸,嘴里叫嚣着“妖怪”“不得好死”“粉身碎骨”一类的恶语。
宁折站在喧闹激动的人群里,仰头安静地望着刑架上的男人,心底毫无一丝波动。
很久之前......其实也没有多久,在大巽也不过只过去了一年半而已。
一年半之前,被锁在这个位置,受万民唾弃,被断骨抽血的,是他。
凡事有因必有果。
陆期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当初自作自受,自己结下的恶果。
大约是宁折的目光太过独特,陆期忽然抬了下头,朝这边看过来。
他眼底无神,瞳孔也没有焦距,明明看的是宁折的方向,视线却没有着落点。
......他瞎了。
宁折眉心不经意间蹙了下。
“主人......是主人......”陆期喃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