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鄞看向余漾,大步走去,他对余漾的态度和其他许家人不同:“等会儿坐我的车走吧。”
入葬之后,许家包下了整个餐厅,不光是亲朋好友,包括一些商业的合作伙伴,许家的一些交好世家都会到场。
余漾道:“不了,我等会有约。”
余漾果断的拒绝许清鄞的邀请,不光如此连一会儿的饭也一并推掉,许清鄞感到不解:“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共同的目标。”
“很抱歉,我们的目标并不相同。”
同样身为私生子,许清鄞野心勃勃,一心要拿下半个甚至是整个许氏集团,他的这种想法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明白不过。
…
余漾坐在出租车上并没走,等人走干净,他再一次折返墓地。
他擦干净上面的尘土,靠在余不迟的墓碑就地坐下,余漾的目光在不远处的柳树上,他对着伸手早已经不会回应他的人开口。
“你说你活一世是为了什么?”余漾笑的格外凄凉:“原本好好的家庭,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些?”
“我之前真的特别恨你,恨你为什么心不在家庭还要去和我母亲结婚,为什么负不了一个父亲的责任还要生下我。若论自私,我平生再也没见过比你更自私的人。”
“可为什么,你偏偏…”
“偏偏是我父亲。”
余漾禁闭双眼,无声无息之中他的眼角处滑落一滴泪珠,那滴泪顺着下颌角滑落,自始至终他没有表情,也没有哽咽,只是静默地落下泪水。
良久,他把泪珠擦去,柳树被风吹的叶子沙沙作响,现在已经是深秋,叶子碰在一起又落下,随风飘去。
他静静地坐着,看了许久,没再继续开口。
从当年余不迟抛弃家庭那一刻起,他们父子再也没有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