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满院的花没有了,她没有活在过去,但什么都没能留下。
地上铺着吸音地毯,江承晦自身后回来的时候,池岛还是注意到了。
他端来一杯黑茶,放下时冒着白色的热气,有姜味。
池岛抬头看他,有一瞬间的对视,看不清他面容,便撞上了眼,她下意识偏过头。
下一秒却知道错了,不够自然,太快,太莽撞。
整个人磕了一下似的僵在原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谁也没开口。
漫长的沉默中,池岛不知道江承晦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同她一样。
思考转移当下局面的话题,或者干脆结束这场见面的话题。
她不想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可内心的想法,和实际表达出来的行动好像是两个单独的部门。
磕磕巴巴达成统一,最后也并不由人。
过了几分钟,店员送来托盘。
江承晦拿起叠放上面的毛巾,道了谢。
伸出手臂,掌心朝上搭在木桌中央。
“给我看看手上的伤。”
仿佛受到蛊惑。
池岛的大脑停止思考,做出了一直想做的事。
药袋掉到地上,她的手被江承晦握住。
“疼吗。”
他低头端详得很慢。
池岛垂下眼睑,喉咙有些发哑,心中知道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敷衍过去,这大概是一句类似“早上好”的例行问候。
可下颌动了动,一个字也没能挤出来,最后只能像小学生沉默摇头。
不过两秒又后悔,她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点了一下头。
入耳极短的轻笑,她抿紧了唇,偏开目光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伤处被敷上毛巾,指间不可避免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