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眉点头,又道:“我要拿回糖包的……我要安葬他。”

“不可。”伽图蹙眉,“你杀了赫连逸林,众人只会以为是情·杀,但你取回糖包的脑袋,凶手的意图就昭然若揭,你就不怕城主拿外城人撒气?”

姜菀眉何尝不明白,但她真的快要受不住这憋屈。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为了不与城主府起正面冲突,她一再隐忍,现在就连糖包她都不敢让他入土为安?她真的痛恨这样步步为营的状况。何时才能真正扬眉吐气?

伽图很清楚她内心的挣扎,将她按入怀里,宽慰道:“你安排他们去云鹤楼吃酒,不就是为了洗脱嫌疑?别在最后一步冲动,糖包会谅解你。总有一天,我们会如你希望的那样推翻内城统治,让外城人从苦难里解脱出来。”

姜菀眉最终没有冲动行事,她让伽图把赫连逸林的脑袋挂到了怡翠院的房顶,并在赫连逸林的脑门刻上了“负心汉”三个字。彻彻底底将这一起仇杀伪装成了情·杀。

做完一切两人没有回蓝府,而是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郊。

他们来到湖水边,姜菀眉摸出火折子,对伽图说:“我们身上沾到血的衣物都要烧掉。”

说着她就开始脱衣服,伽图想将视线挪开,但又舍不得。

她脱到了里衣才停下,看着火苗将外衫吞噬,又揭下脸上的假面皮一并处理掉,最后把火折子交给伽图。

姜菀眉一步步走入湖泊,将全身泡进水里。

冰凉的湖水将她持续不断沸腾的血液温度降回原点。

割下赫连逸林脑袋的场景横亘在眼前挥之不去,恶心感再次袭上嗓子眼,姜菀眉痛苦地弯曲身子,将脸埋入水里。

不断在水里干呕,她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