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成了闻黛首徒,再和新弟子挤在一处就显得有些不适。

“咦,伯乾兄,你去何处了?”顾郊第一个发现他,如往常那样一边说着一边拍上他肩,“我正要去寻你呢,刚巧你就回来了。”

“嗯,我回来收拾东西,收拾完我便走。”

“走?你去哪里?”

顾郊话音刚落,旁边有人嗤笑道:“哪里?人家可是闻师叔首徒,自然不可能屈尊跟咱们挤一块,你说是不是?”

“哼!丹田尽损的首徒,传出去可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哪来的狗屎运才被师叔瞧上。”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小了些,语气酸溜溜中又带着不屑。

这话说得的确有些刺耳,但陈伯乾仿若没听见似的,他后退半步远离了顾郊接触,随后自顾自走进厢房开始收拾自己东西,虎落平阳尚且被犬欺,何况是他呢?

他丹田被毁一事早已传开,他们说出了实话而已。

陈伯乾动作很麻利,修仙之人所需的日常用品本就不多,他需要带走的东西更少,一个包裹足矣。

顾郊走进来,“伯乾兄,你、你不用理会那些人,他们只会在背后乱嚼舌根罢了!”

陈伯乾性子冷,平日里与人交往不多,但顾郊知道他并非心高气傲瞧不起别人,他只是话少不擅交流,沉默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副热心肠,要不然也不会屡次帮他。

“无事,我不在意。”熬过最初那几天,体验过从云端一夜之间坠落的感觉,陈伯乾自嘲般地想,他现在心境倒是比之前更稳定平和,若不是丹田被毁,修行起来定比之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