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闻言,手中一顿,绣花针刺破指腹,顿时冒出一颗圆滚的血珠,将青棠吓了一跳,连忙拿出帕子要擦干净。
“没事,不过是个小伤口而已。”阮绾摆了摆手,看着指腹的血珠,不由出了神,直到血珠顺着指腹滑落,渗进衣物之中,阮绾方才回神。
“姑娘,要不别绣了,您这都绣了一整个上午了,这离二爷春科还早得很呢。”青棠心疼地说道。
阮绾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窗外,也许是心事憋的她喘不过气,也许是鹤汀那番话犹如石头一般压在她心头,她最后不由自主开口道:“青棠,假如伤害了一个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你要是那个人,会如何做?”
青棠并不知自家姑娘言语中意有所指,只当是她看了话本,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沉吟了一番道:“肯定是会恨他,希望他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她言罢,阮绾微微变了脸色,盯着手中衣物上的血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有风掠过窗口,她宛若一只受惊的鸟儿,露出迷茫的目光。
“是啊,的确是该这样,换做是谁,都应该如此。”她重生不也是狠狠报复段秉言和阮盈么?所以就不该心存侥幸。
青棠头一次见自家姑娘露出如此神色,她心里一紧,唯恐自己说错话,连忙就要开口,然而不等她说话,就听得自家姑娘笑道:“罢了,先不说这个。既然说道你的婚事,那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姑娘,您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些,奴婢全由姑娘做主。”青棠露出几分害羞的笑意,看着自家姑娘面色如常,也没有继续深究。
阮绾看着青棠满眼的依赖,忍不住嗔怒道:“这是你要嫁的人,我看中有什么用,我听说兴文对很好,你和他,可有什么男女之情?”
她话音一落,青棠顿时面红耳赤,急急道:“谁、谁要嫁给那个呆子!”
阮绾见状,心里顿时有数,故意道:“是吗,听说隔壁家有个丫鬟对兴文眉来眼去的,你若不愿意,那兴文可就要娶别的女子了,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青棠你不再考虑考虑?”
青棠闻言,这次没有着急否认,她抬眼看向阮绾,露出几分犹豫和忐忑,面上还有几分的羞涩之态,并不言语。
阮绾望着青棠的模样,捂嘴轻笑,正要开口,就听得外头有丫鬟道:“夫人,兴文说有事见您,如今正等在前厅呢。”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青棠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替你相看他的。”阮绾眉眼弯弯,看着自家丫鬟火烧云般红的脸蛋,心头的郁气也消去不少。
青棠看着自家姑娘眼底打趣的笑意,羞得说不出话来,阮绾笑着看了一眼青棠,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刚出门口,迎面便碰上沈听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