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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贵太后应了一句,又道:“作为惩戒,你便到外边去跪一个时辰罢。”

谢安双乖顺应声:“是。”

接着他便站起身,没有丝毫反抗地走到春雨中,面朝宁寿宫笔直地跪下。雨水几乎是顷刻间就在他身上的衣料留下水渍,伴着初春的寒凉一同晕开。

站在门口的宫女们低眉顺目,似是对这样的画面早就习以为常。

堂堂一国之君却要在雨中被罚跪,这就算传出去,恐怕也只会成为一个茶余饭后当不得真的笑话。

谢安双眸间掠过一丝自嘲笑意,很快又收敛起所有神情,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安安静静地等着一个时辰结束。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谢安双左手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被雨水浸透后隐隐传来刺痛,但他已经被冻得稍微有些麻木,原本就不敏感的痛觉愈发迟钝。

初春的雨连绵不断,雨水淋透了头发与衣裳,冷意冰冰凉凉地往骨头里钻,绕是常年不怕冷的谢安双都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谢安双唇色已经开始泛白,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在原地歇过一阵后就径直往回走。

来时的轿子早就在元贵太后的示意下撤走了,长安殿的下人也没有一个被允许留下来,他只能自己再淋着雨,一步一步往长安殿的方向走。

淅淅沥沥的春雨朦胧了谢安双的视野,他抿着唇强撑着精神往回走,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邢温书在宫中的住所处。

……他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谢安双勾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却不由自主地驻足在远处,遥遥望着那间房子。

他还记得,他与邢温书的初遇也是在这样一场连绵的春雨之后,只是那时的邢温书不认得他,或许也早就忘了他曾在御花园遇到过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

谢安双苦笑一下,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迎面撞见了刚从外边回来的邢温书。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