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恭顺地收敛情绪,将温水和伤药放下后告退出去。
谢安双目送着他出去,之后才走到桌子旁坐下, 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搭在一旁。
右肩伤口不浅,虽说他平日耐疼, 也耐不住那刺客这般狠劲。若非他还是察觉到身后射来的箭, 即便伤的地方不致命,也肯定要养上几个月。
结合此前的千笑毒, 谢安双差不多猜得出来, 元贵不是想要他死, 是想要他行动受限。
作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他行动受限, 元贵就能以太后的身份理所应当地干政。
打得可真是一个好算盘。
谢安双眸间闪过些嘲讽,也不知是对自己, 还是对元贵。
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伤口, 他没再多想,褪下右边的衣裳, 先拿干净的布浸湿, 先把伤口的血擦拭一遍, 随后才开始给自己上药。
从头到尾他除却稍有皱眉外,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然而就在他撒完第一轮药粉时,忽然察觉到门口有动静。
“何人?!”
他当即从身旁摸出一把飞刀往门口的方向掷去。
“咚——”
飞刀擦着邢温书而过,笔直插入帐门旁侧的木柱当中,在邢温书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极浅的红口子。
谢安双瞳孔微缩,很快又恢复原样,厉声道:“福源!”
不等门外的福源应声,邢温书已经开口:“是臣执意要进来,与福公公无关,陛下若要责罚,也请只责罚臣一人。”
谢安双眸色微深:“孤记得孤说过,直至刺客被捉拿前,任何人都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