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一改方才的说辞,温和回应:“陛下若是想听,臣改日再吹给陛下听罢。虽已至仲春时节,这御花园中多少还有些凉意,陛下用晚膳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
“啧,孤可没邢爱卿那么娇气。”谢安双说得嫌弃,但并没有强求他继续吹奏,转而又道,“不过邢爱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谦虚啊,当年的少年小将军,如今的北朝丞相,这么多名头,却只说是孤的贴身侍卫。”
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轻笑一下:“孤倒是很想知道,倘若那小公主知道邢爱卿便是当初大败他们番东国大将军的人,会作何感想。”
邢温书将他手边空了的酒杯拿走,闻言回答道:“陛下过誉,所谓将军丞相不过都是些虚名,倒不若这个侍卫之职更令臣踏实些。”
他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谢安双听得多了,在耳中过上一圈后就散得没剩几个字。
谢安双放下茶杯站起身,悠然地说:“行了,孤也乏了。等会儿邢爱卿把这些收拾下去便回去罢,孤去找贤爱妃了,你不必再跟来。”
“好。”邢温书浅笑着应声,“陛下慢走。”
谢安双没再回答,随意摆摆手后便让福源跟上,一路往栖梧殿去。
那小公主被元贵太后安排进了后宫住,那他可得找茹念好好留意留意才是。
只是尚未等他离开御花园,他就现在御花园最外围的一个大石头上看见了城门口了的连鸢。
“陛下!”
连鸢原本还坐在大石头上,一见到谢安双走过来,连忙惊喜地站起身。
谢安双轻挑眉:“怎么?小公主远道而来,不回宫殿去好好休息,跑这来守株待兔了?”
“连鸢没……”连鸢刚想同平时一般回话,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稍稍行个不成样的礼,“连鸢不敢。连鸢只是……只是不小心迷路了。陛下这御花园也太大了,连鸢一会儿没留神,就跟丢了带路的宫女。”
说话的同时,她轻轻咬着唇瓣,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安双可不上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