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序随手将一封信收起来,险些就惯性尊称,瞥见谢安双淡淡的神色后才连忙收敛。
未免各种有意无意的身份暴露,谢安双一开始就明说不要在军中喊他“陛下”,袁序又总觉得直呼名字太过不敬——哪怕是个假名,最后干脆按谢安双所说,把他当小辈,随叶子和一般喊“小安”。
谢安双没管他方才收起信封的动作,开门见山道:“是增援那边有消息了么?”
袁序点头:“对,预计过两日会有增援的先遣队抵达,兵力一千人。”
“先遣队?”谢安双皱了下眉,“之前不是说增援一并过来么?”
袁序回答道:“番东国那边收到了增援的消息,所以临时变了计划。今明两日我们按兵不动,做出要夜袭的阵仗,放松他们白日的警惕。待到后日先遣队抵达时,我们绕到南门发动突袭,削弱北门的守卫,再由先遣队一举攻破北门。”
由于一开始的轻敌以及试探,番东国那边派来的将军不是什么大将,擅长进攻而不擅长防守,守城的士兵不是非常严密。
他们一直不进攻主要也是知道那个将军人品不行,有拿全城百姓威胁的前科,硬攻的话很有可能危机大部分朔河城的百姓,必须出奇制胜。
袁序在领兵打仗方面更有经验,谢安双对于他的计划没什么异议,为防万一多问了一句:“先遣队的领队是谁?可以确保他的能力足够么?”
袁序的目光闪烁一瞬,在谢安双察觉前恢复,随意似的说:“是个年轻武官,不过在先帝时有过轻骑突袭的经历,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行。”谢安双不再多问,“那这两日我养精蓄锐,到后日突袭时我继续做先锋。”
袁序顿了又顿,还是没有多说,点头道:“近日好好休息。番东国那位将领也并非无能之辈,正面对上的话,南门那边还是有很大风险的。你……也小心吧。”
虽然知道谢安双向死的决心,但每次作战前袁序还是会叮嘱他一句小心。
谢安双没管他的小心思,点点头就暂时离开,为后日的战役做充分准备。
他听得出到时候应当会集结大半兵力去攻打南门,让守城将领误以为他们用的是疲军之计,想从南门突破防线。待到兵力汇聚南门之际,就是北门突袭最佳之时。
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南门争取更多时间,把守城将领也困在南门,无暇再顾及北门。
这可比之前只余一些小兵小将打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