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页

若非他找到合适的由头紧赶慢赶过来,恐怕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的小陛下了。

处理好谢安双伤口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军医收拾好药箱就告辞离开,独余邢温书与谢安双待在营帐内。

邢温书用的身份是副将,到这个军营后军衔仅次于主将袁序, 有一个单独无人打扰的营帐,帐内床榻还算大, 容下两人勉强足够。

他走到床边看着浑身上下没几处好地方的谢安双, 轻叹口气,俯身揉了下他的发梢。

也怪他来得太晚。

邢温书在床边看了许久, 还是没有选择与谢安双同塌而眠。

床榻虽然容得下两人, 但难免会有触碰, 谢安双伤得太多了, 他不想无意中碰到他的哪处伤口。

最终他搬来了之前谢安双为等他醒来时坐的那张椅子, 靠在床头的位置,左手轻轻裹住谢安双的手, 这才安心地浅眠休息。

床榻上的谢安双不知是不是感知到熟悉的温度与气味, 无意识地轻轻勾了下他的手,眉眼稍稍舒缓。

……

受伤昏迷后的谢安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的开端, 是邢温书赶赴京城任职丞相。

本该是熟悉的场景, 梦里的邢温书却拒绝了兼任贴身侍卫的职责, 平静而冷淡地对他说:“臣不是陛下的玩物,陛下若只是想责难臣,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御书房内,素白身影笔跪在正中,宛若冬日盛放的寒梅,傲然挺立。

而张扬红衣的谢安双跟没骨头似的半倚在软榻中,放浪形骸。

一白一红,明明身处同一个房间,却不在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