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听到动静,抬起头往声音的来处看去,便见邢温书仍旧站在光亮处,看向他的视线中多出些担忧。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前世他步入火场前与邢温书见的最后一面。
那时的邢温书似乎也是这样担心的神色,但谢安双只觉得,那是他篡位前演的最后一场戏。
他怔怔地看了邢温书许久,忽然开口:“邢温书。”
许是昏迷了四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邢温书险些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压下心底的酸涩,蹲下身,与面前的谢安双平视,尽可能柔和地应声:“我在。”
谢安双目光很平静,宛若一潭失了生气的死水,嘶哑着声音继续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对我一直都很冷淡,而在梦境的最后,是长安殿的一场大火。”
邢温书听到这里,眸间闪过一丝愕然。
谢安双神情不变,平淡地开口:“你也记得这场梦,对不对。”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他已经知道那场过分真实的梦境,其实就是他上一世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上一世被大火吞噬之后,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刚下令让邢温书七日之内赶回来的时候。
他可笑的人生又重来了一遍。
醒来后的谢安双不想接受这个现实,自己去御花园里坐了很久。
当时正是寒冬,他又惯来穿得少,回去后就发了一场高烧。
也许是他不愿接受重生之事的想法太过强烈,在高烧醒来后他就彻底把重生的事情给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