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是少不得世故的,父亲从小教自己为官的道理,让自己谨言慎行,他本是瞧不起圆滑世故的性格,但也在近几年渐渐被磨成了这番模样,心里说不上惋惜,只是觉得有些感叹。
在官场之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许从当太子伴读的那段时间开始,自己的脸上就不知道戴了几层的面具。
如今他都说不清自己原本该是什么模样了。
可是这几日呆在周浔身边,自己便经常会忘了父亲常告诫的谨言慎行,也许真是这人是自己外甥的缘故,喻霖言觉得在他边上的确比其他时候要放松很多。
在这里周浔这里,他不想说话时就可以做一副冷淡的高冷模样,想说些什么或是对着周浔本人反唇相讥,晋王殿下也不会说他什么,当真是释放天性的好地方。
“但凡当初能够选择,我就选择当周浔的伴读了,可惜辈分有别,年纪又差的大,也算是我自己做梦了。”
喻霖言嘀咕一句,但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上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本是没有休息的打算,可不知道为什么困意漫上了他的脑子。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穿着一个奇怪服饰的少年,面上似是有几分无奈,嘴里道:
“喻老师,这题怎么做?”
自己的嘴里虽然说着嫌弃的话语,确实帮少年把这题目讲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你的文科以前真的是第一名吗?我觉得你拉低了全校的文科水平,别说出去,我们学校文科第一名政治只有这种水平,平时喜欢跟我们比的那些学校不是要笑死。”
末了,自己还补上一句。
“以前算是吧,”少年轻咳一声,可面上却算得上是淡然,没被自己的那番话刺激到什么,仿佛是习惯了。
“反正以后不会就来问我。”
“好的。”那少年点头。
“去吧去吧,你下节课是语文课,别被老吴逮到了你迟到。”
少年只是颔首,便将桌子上那一小叠纸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