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笑了一下:“嗯?”

大妖怪的气势莫名虚了下去:“你不要联系他们。”

“为什么?”谢时用被他圈住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们是本座的仇人,你不要和他们玩。”大妖怪的语气傲慢又理所当然,很像那种拉帮结派的小学生,讨厌别人,所以也不许朋友和别人玩。

谢时忍住笑意,大概也能猜出来,他和幼崽们的父亲多半是那种从小一起打到大的似敌似友的关系。

大妖怪不会真的允许他血海深仇的仇人活在世上,本质上,这是一只相当唯我独尊的妖怪。

“我不和他们玩,”谢时说,“可是他们的幼崽还在我这里,我总得联系一下他们,让他们把孩子接回家吧。”

这倒也是。

大妖怪想想那两只讨嫌的幼崽,想想更讨嫌的幼崽爹,眉毛都不耐烦地皱起来:“本座迟早要找他们算账。”

账可以以后再算。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尾巴拿开?”

“……哼。”

大妖怪撩起眼皮,快速扫了谢时一眼,不情不愿地放下尾巴。

尾巴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既可以用来战斗,也可以用来捍卫自己的领地,当他把尾巴圈在某个人身上,就意味着这个人是他的。

不缠着谢时,雪追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一块。

谢时查看手机里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消息,大妖怪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身旁,半晌,雪追悄悄瞄了他一眼,尾巴又神不知鬼不觉缠住他的脚踝。

尾巴缠上去的那一刻,雪追终于满意了,手肘搭在膝上,得意地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空气里的浮尘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