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陪练

盛恕本来就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动了真火后,就更显得凌厉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惹了他的人正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呢。

本来趾高气扬的一伙人看着他,突然感觉哪哪都疼了起来,谁都没有说话。

所以不管再怎么恶劣,都还是群欺软怕硬的学生啊。

盛恕无谓地活动着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之前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现在不敢说了?实在嘴臭就去看病,别到处乱喷坏人心情。”

“还有,永远不要在我面前,侮辱射箭。”

挑事的人再怎么纨绔,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的,并且要一点脸。

在绝对武力值的压制下,没敢闹出风浪。

盛恕不打算和他们浪费太多时间,得到道歉之后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但不太巧的是,刚好有个人在他的位置旁边杵着,模样似乎有点眼熟,但盛恕已经挺饿了,没有细看,直接出言问道。

“同学,让让呗?我要坐下了。”

陈慕钦和盛恕离得不远,清晰地看清他的表情。

盛恕确实是只在看着他的午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但这怎么可能?

别说陈慕钦了,就连围观的其它人都目瞪口呆。

盛恕不黏着陈慕钦了,这比他能过肩摔一个壮汉还要震撼啊!

毕竟盛小少爷天天追着陈慕钦,哪哪都跟着,霍霍了不少人,想不知道都难。

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脑子终于恢复正常了,还是又想出什么新的追人战术了?

盛恕对此一无所知,更没特意去想刚刚看见的是谁。

他一边淡定吃饭,一边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会打架是从上辈子小学的时候就练出来的。

老有人嘲笑他被父母抛弃,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把他惹急了,就和人打到一起。久而久之,也练出了点水平,到后来学了射箭,才开始有所收敛。

如今他打人的技巧还在,就是力气还是有点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上辈子十七岁的时候拉开42磅的弓都轻轻松松呢。

不过提磅的事可以慢慢来,和秦羽迟的比赛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围观的其它人缓了一会儿,小声交流道:“看盛恕这架势,是真要和秦学长比了。”

“就他?先不说盛恕这个人怎么样,秦学长的教练可是退役的国家队成员呢,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远远甩开盛恕了。”

盛恕根本没管其它人的议论,埋头吃着饭。

他下午还要抓紧训练,得多吃一点。

——

放学后,盛恕又一次站在燕城第二射箭馆前,刚好看见出来抽烟的黄毛陆争。

两人打了个招呼,盛恕就继续背着弓往里走了。

他这段时间包括未来的一部分时间,都打算在这里练习。

这里主要都是18米及以下的室内赛道,30米赛道只有一条,环境不算太好,但盛恕没有别的选择。

射箭场馆普遍价格不低,一个小时就要一百多块钱,是现在的盛恕完全付不起的价格。同时,有30米赛道的箭馆都不在市里,距离太远,来回的路费又是大头。

在这种时候,当燕城第二射箭馆的老板愿意先通融一阵,让盛恕先用着场地,等经济好一些了,再把钱补上时,盛恕自然感激地答应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能得到这个机会,还是上次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嘲讽他的黄毛陆争,在箭馆老板面前提的。

盛恕有点惊讶,但也不是个记仇的人,没过多久就和陆争混得很熟了,并且发现这人只是单纯的嘴欠而已。

陆争倒是一直有点愧疚之心——他其实也没为盛恕的事情出多少力,箭馆老板本身就很关注这个少年了。

或许是这位能在寸土寸金的燕京市开射箭馆的生意人看重了盛恕和他身后的背景。

但是陆争觉得,曾经在体校射箭队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老板还有另一个原因对盛恕青眼有加。

——惜才。

夏天天黑得晚,少年每天一下课,天还亮着就赶到箭馆,等离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无论天晴还是下雨,都总能早早就来,从不缺席。到了周末,更是在开门之前就到了箭馆,要等老板关门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盛恕的水平在没日没夜的练习中也在突飞猛进。

他现在已经不射40全环的靶子了,而是选择使用40半环的三联靶。

在一张靶纸上,三个靶环直径为20厘米的靶子呈品字形排列,而有着艳丽红色尾羽的箭稳稳地做到了收黄,并且大部分箭都集中在十环之内。

而他现在拉开二十八磅的弓,射一二百支箭,也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盛恕在18米赛道上练好了动作,确定没有细节问题后,才终于升去30米的赛道。

随着距离增长,难度自然也变得更高,但那才是他和秦羽迟比赛时需要使用的场地,盛恕需要提早适应。

无论是出于生活原因,还是他本人身为前运动员的尊严,盛恕都一定会竭尽全力赢下比赛。

“小盛,休息一会儿,来吃点西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