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翊轩还记得当初那个比同龄孩子更瘦小几分的小湛南舟,后来收徒大典他再次见到这孩子时,发觉竟然比当初还要瘦弱。
即使这么多年来他想方设法给徒弟温补身体,似乎还是有所欠缺。其实对比其他剑修,湛南舟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非常好了,只是唐翊轩看他徒弟哪哪都好,就忍不住比对着曾经的自己将要求拔高了。
“不是的,是弟子自己的原因。”湛南舟忍不住解释,“弟子方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并非疲惫。”
和师尊相处的久了,他也慢慢能够摸透师尊的一些想法,方才师尊想的定然是不该让他持续这么久的车轮战……
唐翊轩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湛南舟的手腕,输送了一缕灵气进去,顺着湛南舟的经脉流转了一圈,确认他没有受内伤这才面色缓和,重新挂上笑容。
“徒弟,来。”唐翊轩从自己的储物戒里面取出师弟之前给自己的玉脂膏,意味不明地瞟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鬼修们,设下了防止他们窥探的禁制。
湛南舟还没反应过来,衣襟就被拉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肩颈。
湛南舟:“!!!”
“师,师尊?!”湛南舟磕磕巴巴地想要往后退,脸红得要滴血,他没什么力道地想要往上提自己的衣服,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
手下的身体逐渐染上一层娇羞的粉,唐翊轩心无旁骛地从盒中沾了一大块涂抹在徒弟的肩膀处。不得不说林赟的膏药是真的好用,这才刚涂抹在湛南舟身上,那伤口就已经在霸道的药效下快速愈合。
麻痒感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令人舒适的清凉。两人这样的动作着实暧昧,湛南舟动也不敢动,他右手攥紧了玄冰,左手只能拢在袖中,满心只有无措。
“师弟这玉脂膏还挺不错的,下次为师再去要两盒给你备着。这次是为师不对,没有考虑到徒弟你的想法。”唐翊轩直到伤痕完全消失才收起玉脂膏,帮徒弟把衣服穿好,期间半点旖旎都没有,让心有绮念的湛南舟不由得心生羞愧。
师尊对自己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想要给他上药,可是他却……
湛南舟轻咬下唇,驱散心底升腾而起的念头,终于能够直视唐翊轩了。
“师尊,弟子并未怪罪师尊。弟子真的只是一时走神,并非到达了极限,还请师尊准许弟子继续方才中断的比试。”湛南舟非常认真地对师尊说,“弟子从中获益匪浅,且未曾专注比试是弟子之错,与师尊无关,师尊无须自责。”
“比试中走神乃大忌,下次万不可再犯。此番是为师在你身边,对方出手也留有余地未曾下杀手,可如果是在生死对决中,你已经没命了。”唐翊轩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徒弟身边,若是日后湛南舟独自外出历练遭遇险情该当如何?
湛南舟很想解释若遇到险情,自己定然不会如此,但他想到自己方才是因为看师尊而走神……
不过是让师尊误会而已,他还是不要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了吧。若是让师尊知道了,他害怕师尊会因此而远离他。
禁制撤去,等在外面的鬼修们围成一个圈,那个伤到了湛南舟的鬼修战战兢兢地过来,整只鬼都在颤抖:“那个,对不住啊,湛小友。”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走神了没有注意。”湛南舟看鬼修的整个鬼魂都有些发虚,感到有些奇怪,他似乎没有伤到这个鬼修吧?
邵川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湛南舟:“是我的手下没有及时收手让你受伤,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没什么事吧?”
“晚辈没事。”湛南舟没忍住又瞥了一眼那个打伤自己的鬼修,“是我自己走神了没有注意,这位道友也是没有收住才误伤到的我……”
对方因自己而受伤,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那鬼修连连摆手:“不不,是我的错,我比你修炼的时间多了好几百年,却连收放自如都做不到。将军教训我,也是因为这个。”
湛南舟走神了,他可没有。当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完全可以避开,点到为止挑飞湛南舟手里的剑,可他没有。这场教训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有在反思自己,这么多年了怎么连这点都做不到?
“晚辈在此,请诸位前辈多多指教。”
这一次,湛南舟再也没有走神,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每一场比试中,因此也就没有看到……
在旁边观看的唐翊轩,默不作声地把那名打伤他的鬼修削了一顿。全程唐翊轩跟耍猴的似的,将那名鬼修溜了一圈又一圈,连他的影儿都没碰着,还时不时的挨上一剑,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就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