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肚子饱饱的,刷了个牙,廖茗觉重新躺到地板上。邓谆在走来走去收拾残局,她也不顾及,阂着眼皮径自笑道:“我跟你说,上大学之前,我就想大学后去朋友家过夜。最好是好几个人一起,不管男的女的。我看电视剧里都这样。但是妈妈说,那是以前了,现在的大学生都很成熟,男女有别,不能那么没有距离感。”
邓谆在刷餐具,做到一半停下来,略微想了想,低下头问:“那你还来我家?”
“因为邓谆不是那种人啊。”她的声音从房间里穿出来。
仔细一想,同龄人中,邓谆的确是对异性兴趣薄弱的那类人。练习生时期还被说开窍晚,到后来直接被怀疑是同性恋。其实他挺喜欢琼·芳登,甚至还做过关于她的梦。尽管只是他们两个人在巴黎铁塔下一起散步的梦,就连手都没有牵,可醒来后,他还是心情不错了很久。
廖茗觉仰面躺着,在旁边的茶几上看到一台CD机。她伸长手臂,随便按了两下。之前播放到一半的曲子继续,她又找了新的话题:“邓谆,你今天见了我爸爸,你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啊?”
“喜欢养狗的人?”邓谆用洗手液洗干净手,走回房间,也坐到地毯上,“他养了七条大型犬,六只小型犬。”
“哇,你妈妈也喜欢吗?”她回过头来问他。
他望着天花板,冥想一般回答:“不。但他们有钱,所以可以不一起住。而且我妈经常在外面,要和演艺界的人打交道。是她送我去选秀的,教我不能翘二郎腿、睡觉不能老向同一边侧着,会影响仪态。不过我已经没希望了,她应该很失望。”
“唔,”廖茗觉想了一会儿,随口问,“是你喜欢被一群人喜欢的感觉吗?”
短暂的寂静度过,邓谆回过头,同样意味不明地反问:“……什么?”
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躺在同一张羊绒地毯上,柔软而舒适,悠闲而惬意。The White Stripes的《I Just Don。't Know What to Do With Myself》在昏黄的灯光中回旋。他们纷纷侧过头,盯着对方的脸庞,宛如孤岛上唯二的同伴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