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姗是受影响最大的,尽管有惊无险,可几乎说是ptsd也不为过。有一次她带着复习的书过来,发现邓谆不在病床上,吓得魂都飞了。楼上楼下都找过,终于在负二层的食堂看到扶着点滴移动的邓谆。她汗流浃背、惊魂未定,他倒是一边吃着香蕉一边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她。
他们一前一后回去。
邓谆走在前面,胡姗慢吞吞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保持着别人都看不出来他们认识的距离。
胡姗说:“你想吃麻辣烫吗?”
“医生不让吃。”邓谆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平时都吃什么……”胡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学校食堂的温州馄饨是吧?好吃吗?”
他还挺趾高气扬:“不正宗。”
他们就这样走回了住院部,离开电梯,进入走廊。
忽然间,邓谆放慢脚步。胡姗留意到了,所以也随之停下。她抬起眼,看到病房门前不算不速之客的不速之客。
邓谆的妈妈看起来更像他姐姐,年轻,美丽,留着一头红色的卷发,穿着修身的包臀连衣裙。正红色的口红全涂,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
“好久不见。”这次见邓谆,妈妈的态度与以往都不同,并不是更温柔,纯粹在示弱,“这位是?”她干的是识人的行业,绝不会混淆见过的脸。就算是签约的双胞胎模特儿,也能轻而易举地分辨清楚。这不是他介绍过的女朋友。
邓谆说:“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