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衣领勒住,陆灿被人从后面拽住,整个人向后仰。
他看到一张俯视着他的脸。邓谆没有任何表情,整张脸像刚脱模的雕塑,考究得接近艺术,肃穆到凶神恶煞。片刻间,陆灿无缘无故闪回到自己读过的一本漫画,内容大致是学校石膏像复活,提着刀杀人不眨眼。
伊藤润二的恐怖故事在主人公遇害之际戛然而止,而现实则中止在一个声音响起时。
“邓谆!”廖茗觉脸上绽放出笑容,“你来学校了!”
一切都停顿了一下。
陆灿感觉自己被扶着背站稳,他看到男生的微笑。邓谆笑着说:“嗯,来办手续。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用“甜蜜”来形容男性的笑容或许有些奇怪,但他确实就像类似的事物,比如涂满糖浆的藤网,又比如刷上蜂蜜的针砭。邓谆朝陆灿笑了笑,脸上除了友好和关切以外找不到其他情绪,简直令人以为刚刚那种状态是错觉。
“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拍拍肩来着,一不小心,”嘘寒问暖也好,内疚自责也罢,邓谆的反应丝毫找不出破绽,全部都是那样的自然,“你没事吧?”
应该是错觉。
陆灿想着,也笑起来:“嗯,没事。你是……”
几分钟前,被留在座位上的胡姗坐如针毡,本来是想抽空背记单词,结果根本专心不了,终于还是愤而起身,从后门追出去。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从前门走出来。肖屿崇环顾一周,终于在楼下空地看到他们,转头就走楼梯间。
当他们俩抵达现场时,就看到陆灿握住廖茗觉的手。胡姗一个“我”字才出来,肖屿崇已经忍不住说了声“操”。两名女方家属就要争先恐后上前,却看到第三者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