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要看脸,还要看身上的罪字刺青,衣服必须扒得一件不落,连片叶子都不能留。”
贺为有从水盆里把帕子捞出来:“限制片都不带剥得这么干净。”
师瑜安静地看着对方将帕子覆在伤处。
灰尘被擦过后便没了,可血块好不容易凝结,被这么一擦又重新化成了水。
贺为有连呼吸都放缓,担心自己吹一口气就把对方才刚止血的伤又扯裂了。等好不容易把人皮肤裸露的部分全擦干净,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跟着疼了起来:“有个问题我想问你挺久了。”
师瑜:“什么?”
“你的身体在感知上,”贺为有抖了抖帕子,斟酌着道,“有痛觉吗?”
“……”
贺为有最后是在对方看他时宛如看精神发育迟缓患者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他将帕子和水盆全搬出去处理好,回去的路上便看见一支戴官帽配刀的队伍正往狱房走,方向还正是往关押罪大恶极那类犯人的区域。
带队的人是禁军统领,一路下行至牢房前,金属鞋底在青石板上踏得咔哒作响。
师瑜躺在破烂的草席上,听到栅栏被人推开的声音,陌生的脚步声在耳边歇止,抬眼望去。
“镣铐怎么没戴?”
旁友似乎是狱长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可能是管这处的人还没来得及……”
师瑜眼前只来得及捕捉到青灰色的虚影。
禁军统领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抬起一脚直接踢向了他的心肺!
狱长瞬间噤了声。
四周的军队全都垂着头,狱里一时间只听得翻滚至角落里那人的咳嗽,似是撕扯着心肺,溢出破碎的血腥味。
禁军统领的声音在头顶再度响起:“镣铐怎么没戴?”
师瑜视线昏黑,张口喉咙里便往外溢血,竟是直接失了声。
旁边狱长终于有机会开口:“大人,皇上还要他的性命。”
言下之意,若是在这里弄死了,上面怪罪下来那是你的责任。
禁军统领目光刀子似的削了他一眼,直把人看得抖若筛糠,方才一扬手:“拖出来。”
后面等待的禁卫军立刻上前。
“不是还有一个?”
狱长正想说已经派人去找了,偏偏在这时,又狱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他们直接跪下:“大人,不,不好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