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的温柔,每一句都体贴的照顾自己的妻子,可沈璧君的心间却无比的想念着萧十一郎,明明只是分开了这么一会,她却已经受不了。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这次一别,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无法再与连城璧相处下去,她爱上了萧十一郎。
沈璧君闭上双眸,忽的道:“我要下车。”
连城璧:“可是忘记什么东西?”
沈璧君摇头,她重复道:“我要下车,我要回玩偶山庄。”
连城璧:“什么?”
沈璧君睁开眼看他,看着自己丈夫即便疑问也依然平静的面容,又说了一遍:“我要回玩偶山庄,我不想回无垢山庄了,我要回去!”
说完,她竟不顾马车还在行驶,直接打开了车门,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马车行驶的不快,其实也只走出了几十米,沈璧君落在地上,疼痛随即而来,但她却没有停下,而是自己又扶着腿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山庄的方向,又跑而去,她像是从笼子里挣脱束缚的鸟,奔向了自由,奔向了自己的心。
沈璧君没有回头,如果她此刻回头,可以看见自己丈夫,停下了马车,站在马车边上,双眸如墨的看着她逃离的背影。
连城璧静静看着,看着沈璧君跑进了山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过了许久,身边马嘶鸣一声。
一道着黑袍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无垢山庄的侍从们被惊到,纷纷对着这奇怪的黑衣人拔刀。
黑袍人全然不在意,发出低沉的笑意:“我真是好奇,明明是你自己的夫人,她怎么不会选择你呢。”此人言语,像是纵览了全局一般。
连城璧转眸,看向黑袍人,黑袍人全然不在意,只是继续道:“真是可悲啊。”
连城璧表情冷淡,却抬手示意周围人不要乱动:“你胆子很大,天宗如今自身难保,竟然也敢出来。”
“我本事也很大,所以自然敢出来。”
黑袍人声音似似男非女,发出的笑声,也似远方传来一般,“莫要说我了,尊夫人如此做派,连庄主难道甘心?”
连城璧没有回应,只是亮了配剑。
黑袍人叹息一声,有些不正经道:“连庄主别着急,不如先听我说一句,关于你夫人一事。”
连城璧动作没有半分停顿,一剑直接刺向黑袍,黑袍人身影如同鬼魅,转身便换了一个方向。
他又道:“好,不提尊夫人,那就提另一个人。”
“陆又茶如何?”
连城璧手中剑顿了顿。
黑袍人见状,笑了两声。
“好一个自欺欺人呀,连庄主。”
“你从一开始就在赌,与沈璧君的婚事,是赌。与陆又茶重逢后,也是在赌。在兴云庄是如此,在玩偶山庄亦是如此。”
“你总在赌,你如今的选择没错。”
“你总是安慰自己,选择沈璧君没错。”
“可如今沈璧君,为了另外一个人背叛了你。”
“陆又茶,也失去了。”
黑袍人说着说着便感同身受般的叹息了起来,对连城璧轻轻道:“连庄主,你选错了,也输惨了。”
连城璧依然冷瞧着他,“所以呢,你想与我说什么?”
黑袍人笑道:“于其痛苦失去,不如考虑与我合作一番。”
连城璧问道:“你想做什么?”
黑袍人笑道:“自然是做一些让自己舒心的事情。”
“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陆又茶呀,是老朋友了。”
连城璧眼眸闪过微微暗色。
黑袍人语气轻飘飘道:“好得有时候,我都想杀了她。”
连城璧握紧手中的剑。
他又叹息了一句:“可惜,我又杀不了她。”
连城璧:“……”
连城璧觉得这个黑衣人,应当不是天宗的,天宗之人可不会这么怪异,他们往往意简言骇,言语古怪。
可此人古怪,言语却颇有点浪荡不羁。
连城璧表情兴许是有些无语,黑袍人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继续道:“我定了船,再过两日就要走了,本想临走前再送她一份礼物。”
谁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现在,我有个极妙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