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陆瑶扁了扁嘴,委屈地说:“好什么好,娘你又不是没看见。你瞧老二的婚事办得多热闹,事事都是那个老太婆亲为,我呢,办得多敷衍,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提起许殊的区别对待,陆夫人自是不满的,可当初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坏了名声,硬塞给薛府,薛夫人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自家也不好找薛府理论。不然真闹起来,还是自家丢脸。

她握住女儿的手,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如今最要紧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生下了薛家的长孙,以后你婆婆自会对你改观的。你也别跟那杨氏斗气,你嫁的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也是长嫂,她没法跟你比。”

这话说得陆瑶心里头舒服了许多,但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噘嘴道:“娘,姑姑不知怎的,生我的气,都不肯见我了。你最近进过宫,见过姑姑吗?”

陆家满门富贵都系于皇后一身,对于陆皇后立场的改变,陆家自是一清二楚。察觉到太子的狼子野心后,陆皇后就召了陆国公进宫一叙,商讨了一个多时辰。

陆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事,可丈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告诉闺女。闺女单纯天真,被太子耍得团团转,告诉了她不但于事无补,恐还会泄露了他们家的计划。

“瑶瑶,你别胡思乱想,娘娘最是疼你,怎么会生你的气。她是怕你有了身子进宫太累了,你听娘的,安心养胎,好好给煦州生个儿子,这就帮家里大忙了。”陆夫人拍着她的手,最后还是暗示了一句。

等有了儿子,因着这层姻亲关系,无论是太子还是齐王荣登宝座,薛家都讨不了好。薛家若想不受牵连,便只能跟着陆家一起站在皇后娘娘这边。薛家手握重兵,又跟掌握着西大营的杨家结了亲,若是能得他们鼎力支持,娘娘的愿望定能达成,陆家的富贵也能更上一层楼。

陆瑶似懂给懂,但生儿子也是她的愿望,她乖巧的点头:“嗯,娘,我知道的,煦州也是这么说,他打算在家里陪我等孩子满月了再去云州。”

听说女婿这么重视女儿,陆夫人很是欢喜:“那就好,瑶瑶你这孩子是有福的,好好跟煦州过日子。等你生下了长子,便在薛家站稳了脚跟,娘也就放心了。”

母女俩闲话了一番,直到吃过了酒,宾客都散了,陆夫人才告辞。陆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等到次日新人敬茶的时候,她又不开心了。

因为等杨丹凝敬茶后,许殊让丫鬟拿了一个檀木首饰盒出来,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绒布,中间摆放着一对精致的白玉手镯。

看到这一幕,陆瑶的眼眶马上红了。

半年前,她敬茶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红封便打发了她,杨丹凝却有珍贵的礼物,两个儿媳妇谁更讨婆婆欢心,一目了然。在场还有薛家的一些亲戚长辈,尤其是那个薛二婶嘴碎得很,被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京城里这些人指不定暗地里怎么笑话她。

陆瑶觉得难堪极了,侧头委屈地瞪了薛煦州一眼。

薛煦州很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抚她。

许殊坐在上首,将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让素云又捧了一个首饰盒上来,对陆瑶说:“瑶瑶也挑一件吧,这是京中时下最流行的头面。”

最近薛煦州办的事甚合她心意,暂且花点小钱安抚安抚他们两口子,省得事情还没成,儿子就跟她离心了,生出警戒,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