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墙角,她看到伙计周文正在和老鸨说些什么,周文貌似很是着急,带着一脸哀求,伶俐记得去年周文差点被撵出去,因为烟萝说他偷了银两,给老鸨告了状。
自此以后,周文看到烟萝的眼神很是愤恨,即便只是见到烟萝背影,他还呸上两口,说:“总有一日,我要这死女人晓得厉害。”
难不成老鸨又发现了什么,所以周文在苦苦哀求?
“谁在哪里?”老鸨发话了,应是发现伶俐偷看。
“鸨母,是我。”伶俐怯怯叫了出声。
“浪蹄子,半夜偷听什么,滚回去睡觉,明天练不好筝有你好果子吃。”
伶俐急忙跑开,她早上才被授艺娘子抨击了一顿,说她脑子好似朽木不可雕,还狠狠用戒尺给了她手心几下,可是伶俐不喜欢抚筝,这要她手指疼,但是鸨母说了,再不长进便不止挨戒尺打了,是要扣饭的,伶俐觉得自己已经吃的够少了,再扣,那便没力气干活了。
杂役区那一排泥土房子,和关雎楼高大豪华完全不配,她进了屋,看到同屋蕙心已经睡下,正发出微微鼾声,蕙心是楼内若瑶姑娘的丫鬟。
洗漱完毕,伶俐感觉尿急,茅厕是在屋子外头老远处,今夜楼里才死了人,她不敢独自出门,想到蕙心一向大胆,便唤醒了蕙心。
今夜无月,屋外又黑又静,令人窒息的黑寂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伶俐好似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她紧紧贴到蕙心身上。
“伶俐,别抓我这么紧。”蕙心将黏在身上的伶俐撕开一些。
伶俐吓的声音颤抖:“蕙心,楼里才死了人,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