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嘴边有一抹笑,带浅枝却是听出他话里的寒意,比这山野里吹人的风更冷。
“小师叔,我可是被人绑了去。”她为自己辩解。
他说:“我知。”
她于是又道:“我可是刚刚才逃出来。”
又不是她指使南洲恶鬼来绑自己的,她没犯错,她怕什么。
陈春日也说:“我知。”
带浅枝不由瞪大眼睛去看这人,真是搞不懂他了。
“小师叔若是还有闲心的话,就去援救天女乐姑娘吧,她也被人绑了。弟子在这休息片刻,自己能回去。”
陈春日却是眉头一紧。
带浅枝更闹不明白了,难道是她建议小师叔去救人,指手画脚惹他不快了?
陈春日还皱着眉,他冷冷下令:“你站起来。”
带浅枝只得听令,压下心中所有的怨气与莫名其妙,扶着树干慢慢在他面前站起来。
陈春日的眉头这才柔和了一点,他给她施了一个清洁法术,把她尤显狼狈的衣衫头发,从头到尾都整理了一遍。
“谢谢小师叔。我们一道回去吗?”她试着问。
他好像心情好了一点,还乐意施手帮她。
“回去?”陈春日微笑道:“我们确实要杀回去。”
“杀回去?”带浅枝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弟子已经逃出来了……”
实在没回去的必要,以她的为人标准来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春日眼眸里如同深潭下隐藏着积聚的激流:“正因你是逃出来,我们才要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