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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钊在警局忙活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本来想在休息间随便找个床凑合一晚上,又在睡下之前一下子记起来了谢予。

想起来谢予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的事儿,陈钊在休息间里竟然觉得有点睡不着,他在单人床上躺了一会儿,听着旁边同事的呼噜声,最终又爬起来了。

准备顶着风雪出门回家的时候,陈钊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今生的孩子前世的债”,也总算明白了为啥那么多同事天天请假陪孩子。

不省事儿的小崽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想着,陈钊点了根烟,一路迎着北风又出了门。

g市的冬天一贯冷,特别是凌晨时候,风吹到人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割着脸,陈钊踩着一路的雪回到家,进门的时候又愣了一会儿,颇为不自在的走过一楼这宽阔的大厅,上了二楼里。

推开二楼的门,迎面就是一抹白。

二楼有暖气,屋里很热,不穿衣服都不会冷,谢予睡觉的时候只穿了一个小内裤,脑袋上罩着一个皮衣,两只脚踝在沙发上无处安放,直接支棱出了沙发,悬在沙发扶手上。

陈钊一眼扫过去,就被那细腻的白色脚踝吸引了视线。

谢予的白像是小姑娘,浑身的皮肤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脚趾却泛着淡淡的粉,横在肉色的老沙发上,白的刺眼。

陈钊进门的动作一顿,眼眸一扫就看见了谢予顶在脑袋上的皮夹克,不由得一阵失笑。

这崽子,跟个狗巴子似得,碰不见他的人儿就得闻着他的味儿。

而躺在沙发上的谢予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似得,微微的动了一下,陈钊怕惊到谢予,放轻了动作,缓缓地走向谢予。

走近了他才发现,谢予睡得并不安稳,这孩子在梦里都是眉头紧蹙的样子,陈钊伸手揉了揉谢予的眉头,心说,再这么蹙下去以后得变成小老头,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

他才摁到谢予的额头,谢予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惊慌的昂起脸来看他。

昏暗中,谢予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仿佛泛着光,湿淋淋的手指握着陈钊的手,陈钊说不清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心尖儿上突然被谢予挠了一下,挠的他心头一阵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