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栖迟忙一把拉过他的手,问道:“你手怎么了?”
裴煜低眉,看了看自己还一直握在手中的玉梳,才发觉手心被玉梳未磨平的棱角划破,心底自嘲的笑意愈加浓郁。
“不劳殿下费心。”他正欲抽回手,却被萧栖迟牢牢握住,扳开他的手指,“你别这样,你手受伤了。”
怕那玉梳也伤到她,裴煜终是没忍心,松开了手,未完成的玉梳沾着他的血,静静躺在他手心中。
萧栖迟问道:“这是什么?”
裴煜侧头看着别处,没有说话。萧栖迟看到那翡翠的形状,忽地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这十几日不在,就是去做这把玉梳?”
裴煜没有说话,半晌后,方才抬眼看向她,说道:“对。我本来想,亲手做好这把玉梳,将它送你。眼下看来,殿下并不需要。”说着,裴煜复又将目光移走。
萧栖迟闻言,捧着他的手,忽地抬眼看向他,眼里盈上一层泪。
前世的裴煜,从不曾送过她什么玉梳。梳绾青丝,青丝缠人。缠得是心思缱绻,缠得是枕上娇酣。送梳于女子,送的是终身之约,是白首永携。
时至此时,萧栖迟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前世的裴煜,根本就不曾真心的想过一辈子只和她在一起。而现在的这个裴煜,才是真正的爱她。
思及至此,萧栖迟重新合起他的掌心,将他的手推回去,而后起身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让大夫给你看手伤。”
裴煜闻言,苦笑着道:“不必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