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紧缩,眼底满是懊悔。砸玉梳这件事,现在是真的后悔,他从未这么后悔过,和萧栖迟刚和好那天就悔之莫及。
眼下还有什么法子补救?若是等日后送她更珍贵的东西也行,但在他心里,总是比不上这把玉梳意义非凡。无论是对她感情的诚挚,还是选择去做它的时间。
既是第一个想要真诚送她的定情之物,也是他今生第一次想要这么去爱一个人。
裴煜拿着断了两截的玉梳,手里边比划着拼接,边锁眉想着法子。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回大梁后,先将这把玉梳没完成的部分完成,然后请能工巧匠,以修补的形式,将其做成金镶玉。
他其实应该早一点看明白,这把玉梳当初砸了就后悔,其实他的念头,和今日萧栖迟的念头是一样的。
萧栖迟说不管结果如何,为他做这些事都不后悔。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无论他这辈子能不能娶到萧栖迟,能不能真正和她在一起,他想送玉梳的人,仅她,唯有她而已。不该砸,无论她是否嫁于他人,做好给她便是。
做好决定,裴煜找出一个质地极好的匣子,以棉布将两块玉重新包裹,然后好生装在了匣子里。
想来等他再将这把玉梳送到她手上时,与它伴随而来的,还能有很多很多礼物,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要将他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全部给她。
如此想着,裴煜修长的手捧着匣子,唇边笑意愈发深邃。
而萧栖迟,回到玉色楼后,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裝筒封漆,快马加鞭送去大梁给谢非复,一封则命人递去给宫里的梁靖城。
内容倒是简单,给谢非复的,无非就是给裴煜扯得那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