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平静地说,“不过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来也没什么了。何况如今大家有缘同队,日久天长,熟悉了解之后,想必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你在说些什么?”穆悠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想得太简单了!”
景晚月摇摇头,“却也当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总之我保证,我自有办法不被任何人欺负。”
“你怎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穆悠才不管他说什么,想到刘宁,想到自己,想到程钺总不可能幸运到每一次碰到的人都像他们一样老实又有分寸,径自更加生气。
“等你真被欺负了就晚了!”他大吼道。
“不会,不会被欺负的。”景晚月仍然坚持。
“你还嘴硬!”穆悠扭头看着景晚月,理智彻底丧失,“说来说去,你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到我队里来,是吧?!”
景晚月:……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垂着头听了一会儿穆悠沉重急促的呼吸,他轻轻叹气,走进屋里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他的东西很少,拿个包袱随便裹一下就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件东西他都是不由自主地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好像根本不想收拾完似的。
这样的心情令他觉得恐惧,他连忙告诫自己,必须将此事在这里斩断,更要时刻铭记自己编造身份进入飞骥营的初衷。
如今距他正式上任还有一个月,他是该离开这些曾经的马兵们,去接触新的士兵、解决新的问题了。
下定了决心,他迅速将东西收拢,系好包袱正要出门,身后的穆悠突然说:“行。”
景晚月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穆悠胸口起伏,他意识到自己又激动了,又一次违背了绝不跟程钺生气的准则,但他控制不住。
他侧头看着程钺的背影,满心希望程钺能跟他说些什么,就算不是答应他的示爱也无所谓,只要是几句软话,不,不论是什么都行,只要程钺吭一声,有个回应,那就代表着程钺心里还有他。
……然而没有。
程钺就那样迈步走了,背影无比坚决。
一瞬之间,全身的血液冲向了穆悠脑顶,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看,也不要追,就像先前自己说的那样,随他的便。
只是……
他想不通。
程钺明明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能如此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