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夏尴尬笑着,苍白解释:“我没攀上他。”
小姐妹当她装清高,难免要酸一句:“现在沪上谁不知道,路凯斯相中了金乐门的舞女绿竹,你一跳舞,他准在,准砸钱,一百大洋一支舞也就只有他出得起。姐妹们劝你,可要好好留住人家,别到嘴的肥肉给丢了。”
林书夏仿佛被羞辱,她与这些舞女一样又不一样。
不一样在她念过书,骨子里是真清高。
若不是为了娘的药钱,她何必从圣莎女校休学,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念来这里捞金呢?
可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跟现实低头,她已经低了头,就不能再弯下膝盖。
当天路凯斯再来,她再次避开目光,领班过来请她,她推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请假回去休息。
在后面换衣服的时候,一个醉汉突然闯了进来,见她后背敞开一片白皙,瞬间就直了眼,而后笑得猥琐,搓着双手就要扑过来。
林书夏吓得魂都要掉了,死死捂着裙子往后退,“来人啊,救命啊!”
喝醉的人哪里听得进话,美人一喊,只觉得更加刺激,话都要说不清楚了:“小姐,来,陪我,出去再喝一杯。”
林书夏退无可退,胡乱抓了个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哐啦一声,一排排衣架倒地,她被整个扑倒。
鼻尖全是酒臭味,她被压得动弹不了,肥头大耳的脸在脖间蹭来蹭去,林书夏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拼命挣扎喊救命。
忽然身上一轻,一件宽大的西服落下盖住她的脑袋,她听见了惨叫声,瑟瑟缩缩探出头时,就看到路凯斯一脚将醉汉踢出门外,恶狠狠地喊:“张明玉,你人呢!给老子出来!”
张明玉是金乐门的老板,一听路凯斯找他,忙不迭过来就讨了顿骂。
换衣间的门口瞬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