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林书夏是一周后,一个清晨,路凯斯站在同福里巷子口,听着阵阵丧乐传出,往里走,包子铺撤了帐篷,挂上了白布。
林书夏就跪在屋内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旁,苍白的脸色映着烧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她戴着白巾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路凯斯第二次见她哭。
从前看她,是水嫩柔软的骨朵儿,想逗逗她;如今看她,是烈焰里摇曳的残枝,想疼疼她。
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也动了□□之心。
就像那火盆里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烈。
林书夏内心如同被万蚁啃食,在一声声唢呐声中承受着切肤之痛,泪糊了眼,在重影中看到有人蹲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纸钱,一点点扔进火盆里。
还是那温柔的声音,在唢呐的掩盖下闯进了她耳朵里。
“别哭,我今天没有带花来。”
路凯斯蹲在她面前,藏蓝格的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连同那些委屈、无助、悲伤和痛苦一并替她擦掉。
坠梦
林书夏辞掉了金乐门的工作,母亲去世后,她穿回了水蓝色的上褂和黑裙,回到圣莎女校重新上学。
那时在金乐门辞职很不顺利,是路凯斯解的围。
她头一回那样暴露在路凯斯面前,有点心虚,还有点无地自容,路凯斯却觉得好笑,领着她出门,“我虽然心眼大,但不到表我眼瞎。”
林书夏被哽住,他站在车前仔细盯着她看,“这不比你在里面浓妆艳抹好看多了,继续保持。”
他要带她去吃东西,林书夏问:“你早认出我了?”
“嗯。”
“那你就看着我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