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成眉头狠皱了下,转头见到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又强忍住了怒气:“杨婆婆,你怎么又来这边了?”
杨婆婆来这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施工开始,杨婆婆就来过这边两三次,每次嘴里都念叨着刚刚那句话,咬字语气阴森森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只是她看起来也七老八十了,整个人佝偻成小小的一团,季玉成也不好跟这样的老人计较,查过她家里只是普普通通的苗族村民之后,便也只能叫保安将她好生送了回去。
他这次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还没等他叫保安过来,刚刚一直走在他身边的容璟就忽然一动,走过去,俯身慢慢问道:“谁和你说过这里埋着祖脉的?”
他语气仍是淡淡,声音听起来如高山新雪。杨婆婆浑浊的眼珠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一样,抿紧了嘴巴不说话。
容璟平静地和她对视着,指尖一动,一只正爬到他脚上的米粒般大小的虫子就忽然停住了动作,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杨婆婆脸色微变,嘶哑着喉咙问道:“你是谁?”
容璟微微垂了垂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杨婆婆说道:“是山神……山神发怒了。”
她看向季玉成,眼神复杂:“他破坏了祖脉,破坏了南鸣寨的风水,山神要惩罚他。”
季玉成脸色铁青。
容璟的情绪却仍是平静,他伸手将杨婆婆戴歪了的帽子轻轻扶了一下,顺手拂去她身上沾染上的晦气:“所以,季先生身上的蛊虫,也是你下的,对吗?”
蕴含着灵气的修长手掌白皙而流畅,轻轻地搭在她松垮的肩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