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朝找不到舒清晏了,他自那日昏迷醒来后,身边只有对方留给他的储物耳坠,他送给对方的东西全部装在里面。
除了缠绕在对方尾指的红线,可他没有丝毫感应,不知被对方用何种手段屏蔽了。
随后不久,修真界传遍一个消息,那就是来自魔界的魔尊准备迎娶魔后,于半月后举行大婚。
无人知晓魔尊魔后是谁,也无人知道他们将会在何处大婚,但依旧引起众多人士注意。
魔尊啊……
“我说你像什么样子?”阚遇生恨铁不成钢地扔掉谢亦朝手中的酒,指着不修边幅的人,“你瞅瞅你都邋遢颓废成乞丐了!”
谢亦朝眉头拧起:“与你无关。”
阚遇生:“小白生死未卜,清清突然消失,你又沉浸于醉生梦死,我这造了啥子孽。”
谢亦朝冷笑:“你的清清跟魔尊成亲呢。”
阚遇生:“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亦朝又自芥子空间里取出一坛酒,灌进口中。
阚遇生盯着他看了许久:“所以,你是被休了?”
谢亦朝不禁被呛到:“我跟他可没成亲。”
阚遇生:“不对啊,清清肯定喜……”现实的状况让他也不敢肯定,想不明白,他干脆一拍大腿,“清清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你不找他要个说法的?不就是媳妇被抢,你再抢回来就是,喝酒消愁个屁,是不是男人!”
谢亦朝:“……”
“是男人就去给我抢亲。”阚遇生。
谢亦朝嘴边溢出些苦涩:“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阚遇生满不在乎道:“举行婚礼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谢亦朝瞥他一眼:“喝吗?”
阚遇生嘴上嫌弃,身体诚实:“喝。”
两个人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并没有特意比对,只是沉默地饮尽杯中的酒。
“说起来,我看见你一直戴着这个香囊,里面的栀子花是不是枯萎了,我都没再闻着味。”阚遇生视线触及谢亦朝腰间纹路绣得歪斜的囊袋,“小姑娘送你的,被你带着的落冉?”
“不是。”谢亦朝否定,他垂眸注向香囊,神色微微怔惘,“送我的人走了。”
阚遇生神色闪过尴尬:“那就行,否则我会以为你对不起清清。”
谢亦朝隐约觉得对方误会了自己方才的话,但懒得解释,默然又酌一口酒。
阚遇生:“我身上有块故人赠予我的玉佩,雕琢的是一朵栀子花。”约莫是喝了酒,情绪把控不足,悠悠讲起自己的事,“起初我单纯以为是普通的玉佩,可在那个人弥留时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后,我才知道……”
谢亦朝端酒的动作滞停。
“你知道吗?栀子花有个含义……”阚遇生轻笑,“一生的守候,一生守候的爱。”
“那个人要我在他死前给他一个吻。”
阚遇生叹息,“你的情况跟我还挺相似,送给我们栀子花的人都没有兑现其中守候的承诺,也都去世了,不会有再多的可能,你追回清清要好好待他,莫让他伤心,否则我必不饶你。”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子的。”阚遇生略显苦恼道,“可想到他心里总是有些奇怪,清楚他已经不在,心就像是缺了一小块,但……我剖析了很久,如果他继续活在世上,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他,可是一切都成往事,现在他对于我来说大概是人生中,最让我心情复杂的人。”
阚遇生絮叨得起劲,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终于能讲出来心情舒爽。
结果,他并没有啰嗦多少时间,酒坛子猛地摔到地上,陶瓷片四溅。
“我要去修炼。”谢亦朝砸掉手里的酒坛,也不管被自己吓到的人,放下话便跑了。
阚遇生莫名其妙:“咋突然鸡血?”
鸡血不足以形容谢亦朝的状态,而是疯狂,看得直让人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