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近日食欲如何?”
“尚可,早膳清粥薄饼,午膳晚膳能进白米一碗半。”
“心情如何?”
“这……”汪富海迟疑片刻,如实道:“前日遭陛下训诫了几句,殿下从德政殿回来便有些心绪不宁。”
心绪不宁,食欲竟还尚可,也是奇了。梁太医了无头绪,抚着花白胡须默默良久。
“殿下近来休息如何?”
汪富海叹了口气,“不大好。年初事务繁多,殿下兼顾政务与学业,接连数日夜里只睡三个时辰。”
“难怪。”梁太医定定神,终于有了些许底气。“殿下自幼体弱,哪里经得住这般辛苦。多半是心力不支,才会突然昏厥。”
汪富海愁容满面,“梁太医,那殿下他何时能醒来?”
“容我为殿下施针。”梁太医作镇定姿态,从药箱中取出一卷银针。
“有劳太医。”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却好似过了一年之久,无比煎熬,无比漫长。
身后传来轻轻的吱呀一声,汪富海回神看去,一见是南蕙,到嘴边的训斥咽了回去。
南蕙端着汤药进来,眉眼之间俱是担忧,走近汪富海身侧暂且放下汤药,压着声音问:“殿下还没醒吗?”
汪富海无奈道:“梁太医在施针了,且等吧。”
说话间,那太医佝偻的背影挺了起来。两人的话音戛然而止,齐齐望向榻上。
“如何?”
“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