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铃兰无奈抬起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放心吧,京中贵人大多稳重自矜,可不会像你这样四处探看。”
“姐姐你笑话我!”戚书兰嗔道。
贵人走远了,戚家的马车重新启程,姐妹二人的笑闹声也化入春风拂去。
不远处的东宫马车上,陆之珩翻书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扭头望了一眼窗外。
“方才遇到的是谁家的马车?”
汪富海听见太子忽然发问,忙回禀道:“殿下,刚才是端信伯家的马车。”
端信伯……是戚明松。
陆之珩眉心一凝,紧接着问道:“端信伯不是还在边关,下月才能回京?”
汪富海道:“确实如此,不过奴才听说端信伯给家中去了信,让妻女先入京安顿了,方才马车上的应该就是其家眷。”
也就是说,戚铃兰就在车上。
陆之珩心乱了,目光落在手里书卷上,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想见她,想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眼前人非彼时人,方才与他擦肩的戚铃兰还是年方二八的闺阁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记得前世夫妻十余年,也不记得曾经恩恩怨怨。
上天何其残忍,让他一个人承受这种纠结。
“殿下,马上到上元茶馆了,咱们是走前门还是侧门?”
汪富海的话音打断了陆之珩种种思绪。
他稍稍舒展眉头,吩咐了一声:“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