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铃兰不以为然。
都是年岁渐长才要往自己身上贴金,端的是一个富贵架子,扮的是华贵姿仪。小小年纪插一脑袋金花,是嫌脖子不够沉吗?
见她不接话,陆伏生想起母妃说端信伯府初入京城家底单薄,于是欣然道:“听说姑娘生日在五月,到时我叫工匠打一支纯金的簪子送去,姑娘不必供着,只管戴出门就是。”
戚铃兰心里是抗拒的。
正愁怎么婉拒陆伏生,只见他突然停住了步子。
不远处的凉亭下,竹林环绕,时有清风习习,竹叶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皇帝和太子对坐石桌两端,桌上一盘棋局已经走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陆之珩没想着赢,可他要输也没那么容易。
“谁在那?”皇帝走神了,一眼望见不远处树荫下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女同行,这在宫中实为罕见。
陆之珩顺势看过去,待看清了两人是谁,不由得眉心微凝,“父皇,那是五弟和端信伯之女。”
皇帝扭头又看向身后的尚宝:“端信伯之女怎么在宫里?”
尚宝回道:“回禀陛下,贵妃娘娘说是与戚姑娘投缘,今日闲暇无事,便传她进宫作陪。”
皇帝目光一沉,不置可否。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向父皇请安。”不远处,陆伏生扔下这么句话,便向凉亭走去。
“儿臣叩见父皇,恭请父皇圣安!”
凉亭下,陆伏生俯首行礼。远处戚铃兰自是不能直立站在原地,她就在原处低头蹲礼,目不斜视。
皇帝眯着眼睛透过陆伏生的右肩看向远处身影,随后似有深意地看了太子一眼,倒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