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很少见她有闲暇时。若是真闲下来了,也是一个人坐在月下神情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由得苦笑,自嘲地想着,前世十几年夫妻关系真是失败至极。
“罢了,往后再说吧。”
陆之珩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随即转了话锋:“这一个月,朝廷将心思都放在两国邦交之事上。今年新科进士中不乏名声在外者,倒是被掩盖了锋芒。”
“确实如此。”云翊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说起今年科举,我着实有些惋惜。秦则殿试所作那篇《军田论》分析得极其深刻,我原以为状元郎非他不可……竟只得了探花。”
陆之珩忖思片刻,沉声道:“这个秦则,入仕之前曾在戚明松军营中做过笔吏。”
云翊一怔,“他还很年轻啊,十九岁。”
“此人确实有些天赋。”陆之珩抿了口茶水,接着道:“秦则家贫,十五岁跟着戚明松进军营做笔吏,凭着些许俸禄补贴家用,戚明松看出他才学不凡,自掏腰包助他参加科举,第一年便考取了举人。三年前他就参加过春闱,一试失利,今年是第二次。”
云翊默默良久。
“如此说来,若无戚明松他恐怕没有今日。可若不是戚明松如今正当盛势……或许陛下会点他做状元。”
陆之珩放下茶杯,笑道:“不做状元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本朝历代以来的状元郎,有几个官运亨通了?”
“那倒也是。”
云翊抬眼观察太子的神色,欲言又止。
陆之珩察觉他眼神中的犹豫,道:“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