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铃兰别开脸稍稍缓解眼下酸涩,片刻后沉下声音问:“从三青县回来的那天,太子殿下曾扒着臣女的马车说喜欢我。臣女今日敢问殿下,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
脱口而出的承诺太轻浮,陆之珩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吟良久才开口。
“我希望是永远。”
戚铃兰更进一步:“殿下敢发誓吗?”
“如何发誓?”
“发誓此生不负我,更不会伤害我父亲。”
听得这句话,陆之珩一直平静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他眉头微蹙,张了张口,没忍住道出了疑惑:“你为何会这么想?端信伯为人忠义性情刚直纯善,乃是朝廷的栋梁之才,我为何要伤害他?”
戚铃兰心下讥讽地笑了笑,这话当问你自己。
陆之珩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半晌没等到回应,蓦地起身往外走出几步,下了台阶站到阳光底下。他正面朝着戚铃兰,右手指着天上云层,朗声道:
“苍天为证,陆之珩今日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戚铃兰,更不会伤害端信伯戚明松半分。”
话音至此停顿须臾,没等戚铃兰催促,他便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若违此誓,教我不得善终、死无全尸、亡魂不得转生。”
好毒的誓言。
戚铃兰听到这番话,又看着他清瘦的模样,不知为何想到前世,如果谷梁赭的剑刺中了他,她会不会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
然而心下却没有预想中那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