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国师以慢性毒药充做仙丹蛊惑大行皇帝,六月十五日当晚,大行皇帝听闻国师于护国寺中圆寂,悲痛不能自已,力排众议出宫祭奠国师,不久后旧伤复发。
十八日凌晨,皇帝难忍伤痛,一连服三枚仙丹,很快便难耐药性驾崩于德政殿。听人说皇帝从服用丹药到咳血暴毙只过了短短一刻钟,便是胡葆光胡太医也无力回天。
此事一出,太子以毒害天子、弑君谋逆到罪名捉拿谷梁赭入刑部大牢。
与此同时,诚王与顺德妃召集群臣,拿出了大行皇帝生前亲笔所写的废太子诏书,在金极殿上控诉太子贼喊捉贼谋权篡位。
这已经算是一场混战了,朝中众臣各自分帮别派,分别支持太子与诚王。简而言之,这是一场嫡子与长子的争分。
诚王做梦也没有想到,不久之前他用于嫁祸太子令皇帝起疑的刺客还活着,而且就在太子手里。大行皇帝在世时陆之珩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一天。
诚王败了,被拘禁在府中,等待他的或许是终身幽禁,也可能是毒酒和白绫。
此时从诚王府门前经过,恰恰能看见昔日门庭若市的王府大门如今萧条苍凉,一张封条斜贴在门上,锁头还拴上了沉重的铁链,门前有重兵把守,除了三天一次递送食物,任何人不得探视。
乔茱看自家主子一直望着窗外,便顺着她的目光往外探看了一眼,瞧着诚王府如今的光景,不免唏嘘。
“诚王从前也算随和儒雅,凭着顺德妃母家的名望,大可以安心做个王爷享一世荣华富贵,真至于如今这般……”
“皇族血脉,哪一个没有野心。”戚铃兰沉声道,收回目光扭头看向乔茱:“陆决明是大行皇帝的长子,他母妃顺德妃出身王氏嫡系,那是我朝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这样的身份进了宫却从未得过圣宠,一度屈居季氏、林氏之下,委曲求全、伏低做小。换做是谁,心里都有怨气。”
戚铃兰一直有猜测,当初林氏一夜获罪从云端跌入泥潭,其中少不了旁人推波助澜,如今可以确定背后的人正是顺德妃王氏。
乔茱叹了口气,“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