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铃兰这番话是丝毫不给陆之珩面子,所幸他不计较,甚至还乐在其中。
“那时先帝正值盛年,恰恰需要我这种没有威慑力的太子。若是换了诚王,他还要忌惮王氏的势力。”
“我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戚铃兰眉心微凝,片刻后说:“先帝忌惮诚王的母族势力,定然更忌讳储君与妻族势力勾结,可他还是下了圣旨,许你我成婚。”
戚家对陆之珩不构成威胁,是因为戚明松没有儿子,他不会为家族谋利而越权忤逆、祸乱朝廷。
然而对于先帝来说,戚家在军中的势力随时可能倒向太子,从而威胁到他的帝王之位。
“当时林氏气焰太盛,他需要有人与之相互牵制。”陆之珩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林氏曾几度向你父亲示好,陆伏生还在先帝面前请求过要娶你为妻。”
这旧账真是越翻越远了。
戚铃兰有些头疼,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决定放弃纠结这个问题。先帝已经驾崩,他待先皇后如何、待嫔妃如何、待每个皇子如何,都不重要了。
回到皇宫以后,马车直接停在了德政殿外。
皇后中宫自先皇后仙逝之后便一直封着,眼下还没清扫干净,戚铃兰便暂时住进了天子寝宫。
回宫后她还记着刚才提过的事情,先将杨信承给她的黑匣子转交给了陆之珩。
不过,盒子里仅有一枚云州通商令。
颍江的那一枚,她不曾提起,私自藏下了。
总有用到的时候。
陆之珩看了一眼盒中的东西,原封不动推回戚铃兰手中。戚铃兰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