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聚摸着下巴, 看着场地中正在搭建的领奖台, 思考着刚刚钟屿问他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

“王聚，你觉得体育竞技是什么？”

“体育竞技？拿出自己的所有实力，和对手来一场公平的、尽兴的比赛？”王聚不知道钟屿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出了回答。

来自一个普通球迷对体育竞技的理解, 却精准地拨中了钟屿心中那根快要绷断的弦。

“……呵。”钟屿沉默片刻, 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低哑的笑声，像是在嘲笑，只是不知道在嘲笑谁。

在王聚奇怪的目光中，钟屿顿了顿，身体更加站直了一些，盯着王聚的双眼，有些执拗地将王聚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公平的，尽兴的比赛？那要是……耍了点计谋呢？”

这句话，钟屿几乎是把自己那场半决赛干了什么摊在了明面上。

然而王大大也是一个傻白甜，他并没有听出钟屿是什么意思，而是单纯的把钟屿的话当成了假设，顺着这个假设思考了一下，他认真地回答道：“只要尊重对手，耍点计谋为了赢下比赛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计谋和策略，这种关于脑子的事情，也是运动员的一种能力。乒乓球运动的话，赛场上很注重策略吧，耍计谋完全没有问题啊。”

“对了，钟屿，你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教教我们家苏元赛场策略吧，他好像总是一个打法用到底啊，这样不行呐，会被针对的！”

不仅没理解钟屿是什么意思，王聚还又给钟屿添了一把堵。

……傻白甜都是天然黑？膝盖又被无情地插了一箭，钟屿抽了抽嘴角，被扎心地甚至没那么难过了。

尊重对手吗……不得不说，虽然王聚对钟屿的意思理解偏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回答却是直指问题根源。

“谢了，不过，那是我家元宝，计谋策略，我自然会教，你等着苏元捧回更多的奖牌吧。”

“……不，不对。你等着苏元和我捧回更多的奖牌吧。”

钟屿拧着眉，似乎有些纠结地改了口，朝王聚挥了挥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