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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冷哼一声撇头,拿着自己的毛巾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席,徒留下一头雾水的裁判。

刚刚两人是用意大利语交流的,而这个裁判恰好就是意大利籍,他听见了,也听懂了,却又觉得自己听不懂。

这两个选手在玩什么把戏?裁判满头黑线,很难不觉得他们没病。

而被裁判认为可能有那个大病的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休息席,却又瞬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说说笑笑地跟自己的教练说起了话。

“刚刚怎么了?”苏海重拧开水瓶盖把手中的水递给钟屿,顺口问道。

“没事,被某个人算计了一把。”钟屿温和地笑了笑,“毫不介意”地开口回答道。

好家伙。

苏海重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很少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在赛场上这种状态,或者说,很少看到他这样咬牙切齿却又乐在其中的模样。

挺好,很有精神,很有生气,看着比赛状态更好了,虽然不知道刚才塞缪尔说了什么造成了这种效果,但苏海重很是满意。

苏海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在自家小徒弟和远处的塞缪尔·曼奇尼身上逡巡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伸手在钟屿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笑眯眯地开口。

“你对塞缪尔估计比我还要熟悉,下一局怎么比你清楚的吧?”

苏海重知道自己的徒弟们都是自己心底有主意的,所以他很少会强制地要求他们去做什么,都是像这样先选择听听他们的主意,如果有问题再去纠正。

而这一次,显然,钟屿的回答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是——钓死他。”钟屿难得情绪外露地咧开嘴危险地笑了笑,和自己师父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刚刚第一局的互相削球只是热个场,两人互相算计了对方一把,钟屿想用削球杀一杀塞缪尔的士气,大概就是告诉他他擅长的削球自己也擅长,没什么了不起的,总而言之他就是想先下手为强嘲讽一番,而塞缪尔察觉到了钟屿的意图,直接反演了一波,用“一般”的状态直接惹怒了钟屿。

就算是看似平静温和的互削,暗地里也已经过了数轮犹如针尖对麦芒的对峙。

只能说他们不愧是互相极为了解的损友,在如何惹对方生气这一点上,恐怕没有人比他们彼此之间更加擅长。